盛说完这句就往门边走,纪煦潮老实跟著,屁都不敢放一个。
到了车上,纪盛就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纪煦潮不断用眼角瞄他,不断靠近……靠近……
总算是枕到他爸爸肩上了,才刚想松口气,被他爸爸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
“爸爸……”纪煦潮撒娇地喊著。
纪盛看他一眼,过了两秒,用手捏了下鼻梁,舒了口气,伸出手把他抱到了怀里。
“你生我气?”纪煦潮询问。
纪盛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按他的额头。
“就咳嗽,没发烧……”纪煦潮回到温暖熟悉的怀抱,很是依恋地在纪盛胸前揉著他的脸,想把自己都揉进他的骨头里。
“哪天开始的?”纪盛开了口,语气平静,似乎之前冷漠眼中的严厉是纪煦潮先前看花了眼。
“前天……”纪煦潮老实回答,说著看了看车後,随即回头转头对纪盛说:“爸爸这阵子老有人跟著我……”
“嗯,我知道。”纪盛是在回来之前的一个小时从电话里知道的,他也知道纪煦潮不去私宅让阿平照顾而是在这些熟人之间打转,为的是什麽。
“爸爸……”是老马在开车,纪煦潮也没什麽忌讳,干脆爬到纪盛腿上,面对纪盛坐著,把自己全靠在了纪盛身上。
“瘦了些……”纪盛摸摸他的腰,淡淡说了一句。
纪煦潮“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像只乖巧的小豹子。
车又开了一会,纪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还病了……”
纪煦潮从里听出了纪盛某种不能用言语明道的情绪,於是抱得纪盛更紧,似乎这样,他们永远都不会分离,可以永远都在一起。
看了医生,才知道扁桃体严重发炎,医生看了奇怪地问:“你不知道疼?”
纪煦潮看著纪盛颇为委屈,“爸爸我是真的不疼。”他才不是什麽隐瞒病情,就觉得噪子晚上有些痒,想咳。
“他不太怕疼……”纪盛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把刚看过喉咙的人抱到腿上坐著,已经懒得管会诊室里的医生和护士是怎麽看待的了。
他冷著脸,不怒自威,医生也更是严肃起来,“对疼痛不敏感?”
“不是,”纪盛冷冷地看著医生,“我说了,他是不太怕疼,疼了他当然知道。”
以前饭都没一口吃,衣服也穿不暖,哪里不可能疼,又哪里可能舒服?但小东西从来没喊过疼说过苦,忍习惯了,一点点小病小痛他也能当没发生一样。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纪盛不屑於跟别人解释他的孩子的事,但碍於对方是医生他多说了现两句,说完也不打算再说,只是直视著医生冷漠地说:“开药吧……”
医生见他的脸色就知道刚那话得罪了纪盛,不再多言开起了药。
纪煦潮看著纪盛的冷脸就知道他生了气,这时老实地坐他腿上,连动弹都不敢动弹一下,生怕纪盛罚他。
纪煦潮在医生打消炎的吊针,中途老马送了稀饭过来,纪盛先是抿著薄唇喂他,喂到保温桶最後几勺时才张嘴淡淡问:“这几天都没怎麽吃饭?”
“有吃啦……”纪煦潮吃饭时确实觉得喉咙有点疼,但因著顿顿都是在外面吃,他又不是会发牢骚的人,又不可能去浪费食物,不可能为那点疼就不吃饭,所以他真没觉得有什麽,不过纪盛的话像是特别提醒,纪煦潮有些心虚地说:“吃的时候确实有点疼,可还好吧……”
纪盛本来的冷脸更是阴沈了下去,脸色很是难看。
“我得好好吃饭,你在外面呢,我得等你回来……”纪煦潮吞完口里无任何刺激的香软稀饭,最後一句说得很小声,“我得好好等你回来。”
说完,脸垮下了,“我是真不知道我生病了。”
说著,眉目间全是孩子气的委屈。
他也不想这样的。
真的不想。
“爸爸知道了。”他生著病,纪盛自然不可能跟他生气,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坐到他身边,把纪煦潮的头连著枕头搬到自己腰腹处枕著,摸著纪煦潮的头发,无声地安抚著他入睡。
纪煦潮这半来个月根本没好好睡过,闻著熟悉的体温很快就陷入了沈睡。
过了一会,纪盛的手下才轻轻推开了门,把移动电话放到了纪盛手中,让他处理必须尽快处理的公事。
这事,本来是纪盛一下飞机就应该去处理好的。
纪煦潮一直在睡,纪盛在沿路不少人的好奇眼光中抱著人上的车,从吊针完了他就没打算把人弄醒,让他一直睡。
上车後老马开的车都要比平时的小心还要小心,怕有一点癫颇把小老板给弄醒了……
现在老板一脸的肃穆,老马觉得要是这时候出个差池,就算平时他多努力工作的好也顶不得这时的一小点错。
总算到了老板要到的酒店,老马在下车的时候在心里长长地出了口气,同时脚步飞快且无声地把後面的车门打开,跟著纪盛到了电梯口才走开。
无端的,他觉得今晚的老板有些危险。
纪盛从专梯里直接到了他的办公室,转身去了附属的休息间,把人放置在床上,先盖上自己的衣服,再盖上毛毯,这才去了对面的会议室,跟早等在那的人谈公事。
直到晚上三点,胃抽筋,才想起吃这回事,让人送了点吃的上来,匆匆吃完,接著开会。
到了五点多,天色微明,他才让人散开。
加到办公室,人还没醒来,纪盛洗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