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够就这样紧紧靠着他的话,那么多飞一阵子也没有关系吧。时光暂停也好,怎样都好,总之,就这样吧。
在s-h演出的好几次,在他套鼓前弹贝斯,注视着他认真打鼓的样子。喝醉了的好几次,倚在他怀里,贪婪地要一点他的温暖。
有时候忍不住想要推开他,或者狠狠地凑他一顿,用凶恶的口气告诉他:“不能喜欢的话,就不要对我这么好!”但是,始终没有。因为舍不得,舍不得这样的他。
如今苟且地索取着他的关怀,即便是这样的卑微,也不舍得自己亲手断送这种错觉而来的幸福。
他记得来到b城的第一个冬天,慢性鼻炎折腾到几乎整天都带着大卷的纸巾。冷风吹得整个人发抖,凛冽的风全部倒灌进鼻腔。每次一发作,泪腺也就特别丰足,整个脑子中轰轰地响。折腾地快要死掉。
那一晚,他去找阿森。冻到头痛欲裂,整个鼻子早已麻木,手指僵得连一根烟也叼不住。
男人看到楼下的人,急急地跑下来,拉他进屋。
屋子里开着暖气。很暖,就像阿森。
而自己那里的暖气早就坏掉。冬天过到现在,一直就懒得拿去修理。仿佛一向都是这样,所有的寒冷和寂寞,都能在这里找寻到用来抵消弥补的温暖。
阿森给他递过来一卷纸巾。他接过来就擦,扔掉纸巾后吸吸鼻子,刚要开口,就听到阿森说,“睡我这儿吧。”
男人从橱柜里又拿出一床枕被,走向一边的长沙发。
他说不了什么,换了衣服倒在床上睡。身上穿的是阿森的棉布衫,大一号的,宽宽落落,带着些熟悉的味道。
半夜的时候,听到沙发上的人辗转着难以入睡。那一床被子有点单薄,想必是冻了。
他睁着眼睛,试着轻轻唤了他一声。他叫:“阿森。”声音有点颤抖。
沙发上的人有些半睡半醒,传来带着浓重鼻音的一声回应。
“……上来睡吧。”
感觉沙发上的人迟疑了一会,便卷着被子上来。
阿泽向着右边挪了挪,腾出一片温暖的位置给他。手臂触到男人冰冷的皮肤,打了个寒颤。
窄小的单人床挤拥挤但却更温暖。
你给过我那么多关怀,偶尔也让我给你一点点的温暖吧。
能量并不多,但却可以一次慷慨给尽于你。
5
「你爱你不起恨你不起,你还想要我做到什么地步。你对我这么好,我受不了。」
第一张单曲《火光》发行之后的,他们在s-r》的发售。
那一个除夕夜,所有人都聚集到广场上看着那一场盛大的烟花。风很大,刮地鼻子酸疼。当和阿森最终被人群冲散的时候,是失落而又绝望地眼神。阿泽没有喊出声来,只是看着阿森在人群攒动中消失不见。
你不是我的,总是要走的。似乎找不到任何理由为我停留。是我不甘愿,做你转身就会忘记的路人甲。
他远离了人群,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来。慢性鼻炎使得呼吸都有些艰难。拿出纸巾来擦拭已经变红了的鼻子。远处的人群欢呼雀跃,倒数的声音在烟火静谧的天空下汹涌盛大。
三,二,一,零——
上空立即就有巨大的烟火盛放开来,眼花缭乱。
他抬着头看,那些热闹,仿佛都是别人的。
看到远处渐渐走近过来的脚步,定睛去看,是一手拿着小小烟火的阿森。
“新年快乐。”男人这样说,在他身边坐定下来,“怎么一个人在这?”
阿森手里的烟火还在燃,火星撕拉撕拉地窜动着。
阿泽吸吸鼻子,“……新年快乐。”
等待火星全部燃完了时候,阿森笑着扔下那几支燃烧完的烟火棒,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三五来抽。
失去了之前火光的温暖,突然就有些寒冷。阿泽就是这样默默地看着他。鼻子堵住,嗓音沉闷。他最后开口,他说:“吴昀森,我喜欢你。”
阿森夹着烟的手指抖了抖,诧异地扭过头来望着阿泽。
虽然不知如何是好,但却依旧倔强地直视着男人,“我说,我喜欢你。”眼神低转间,像是首隐忍的提琴曲,在冬夜里缓缓地流动开来,每个音符都好似嵌入肌肤与血液。
终于决定不要再终于独自等待下去。总该要让你明白,我这样喜欢你。
未来的日子,倘若不能彼此搀扶只能彼此惦念,拿我宁愿丢掉未来。因为,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阿森静静地听着,吸完最后一口三五。嘴角微微地扯起来。他站起来,拍拍阿泽的后脑勺,低声却又温柔地说:“走了。”
一瞬间,一整块玻璃都被打碎似得,整个心七零八落。
寒冷里,更多的是失落。果真,不行吗。
堵塞了的鼻子几乎没有办法用来唤起,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所有的风都倒灌进喉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着他。眼眶里的泪腺倒出奇的丰盈,有东西想要出来,又被努力地憋回去。
男人看到他愣在原地,伸出宽大的手掌来牵他。冰凉的皮肤获及阿森手心的温度,灼热地让人伤心。就是这样的温度,是自己一直以来贪婪地不想放手的温度。男人温柔的眼神,像是哥哥的姿态。
可他需要的,又怎会仅是一个兄长。
他用力地甩开阿森,努力装作平静的模样说道:“你走吧。”
阿森勉强地笑了笑,又执意伸手过来拉他。还没有触及皮肤,阿泽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