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就隐形了!我问你那事儿有那么难吗?我不就问你是不是真有那么待见我吗?你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跟我兜哪门子圈子啊!当年你扔下我不管,现在还想扔下我不管是吧?!我有那么遭人恨吗我?!还是说你压根儿就懒得管我?!……”
“谁说你遭人恨了?谁要不管你了?”李熠龙被轰得有点儿头大,那家伙嘴里的酒气冲到他脸上,让他一阵想躲,但左宁宇没有放过他的计划。
“那你说让我好好休息?”
“那是因为我本来就想让你好好休息!”
“瞎扯淡!我问你那句话之前你跟个老妈子似的伺候我,我一问你那句话你就想跑?!”
“我有必要跑吗?我要回家的原因已经跟你说了……”
“你那是瞎编的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
“你!”
“你少瞪我!跟你说吧大爷我今儿个豁出去了。”一副要近身肉搏的架势,左宁宇把睡袍的袖子往上卷了两卷,而后和李熠龙凑得更近,话也说得更咄咄逼人,“我发现你一遇上有什么不想说的话就来这套,躲!你装什么淡定啊,心里有话牛`逼你照实说啊!甭跟我说你怕我承受不了,上回在你家里你说那些话的本事呢?拿出来啊!”
拿出来?
就是因为拿不出来了,就是因为意识到再也拿不出来了,才想逃跑的啊!
对了,你说对了,我就是想逃跑,就是想躲了,惹不起,我躲了还不行吗?!
“你够了没。”
李熠龙在那么想的时候,瞬间觉得连热水都要冷了,告白,亲吻,结果是什么?是左宁宇想要辞职,想要逃走。
你都想逃了,还不许我逃吗?
我们两个不如就这么各自逃开,近在咫尺却也远在天涯不行吗?!三十大几的人了这是在演什么言情剧啊?!大家都成熟冷静一点,把过去的幼稚冲动都抛到脑后一笔勾销从头开始不行吗?!
“算了。”看着那一时间卡住了言辞,只红着眼圈看着他的男人,李熠龙再也无法承受这种诡异的气氛,一切都被堆到了临界点上,摇摇欲坠,他的理性,他的情感,并非一左一右,而是交叠缠绕忽左忽右,好像两条龙,一黑一白,在一根细细的、透明的蚕丝之上恶斗,下面就是地狱之火,而不管谁赢,结局都是将蚕丝崩断,双双落入深渊,万劫不复。
他不想这样,他要抽身离开。
扶着浴缸,李熠龙试图站起身来。
可左宁宇不让。
一把按住对方的肩膀,感觉酒劲儿裹挟着鲜血又尽数涌回到太阳穴里的左宁宇,不管那男人怎么想要抓开他的手,就是不肯放松。
他不能再忍受被躲开的滋味了,男人微弱到有点愚蠢的直觉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耳聪目明,他知道,他就是知道,一旦放李熠龙离开这儿,他就再也别想听见他的真心话。
这种感觉让被躲开过一次的左宁宇恐惧到不行,他就好像个刚刚刑满释放的囚犯,都还不知又犯了什么错误,就眼看着延长刑期的判决书飘飘忽忽而来。
他不能接受,他要让李熠龙把那一纸文书给收回去,否则,他就要亲手扯过来,撕个粉碎,再一把火烧成灰。
只是,他不曾想过,就在他试图把想象中的判决书烧成灰之前,李熠龙的理性,就被他烧成了灰。
而这次,远比在酒吧门外被亲吻的那次,来得彻底。
推搡之中,左宁宇脚下一滑,身子一歪。
就整个人跌进了浴缸。
热水泼溅得到处都是,那件毛巾绒睡袍也瞬间湿了个透。
但更重要的是,他不偏不倚,跌进了李熠龙怀里。
不然呢?
啊哈……就好像李熠龙说的那样,不然呢?
对于两个大男人而言根本不算宽敞的浴缸,就这么被装得满满当当,而就在左宁宇惊慌失措挣扎着想要起身时,那浸透了热水而变得格外沉重的浴袍,就从他肩头自然而然,滑落了下来。
他身上是光溜溜的,就和那个原本是准备洗澡的男人一样。
而昨天,忍着他一身酒气,把他剥光给他洗澡的时候都不曾翻滚而生的欲`望,就在这个也许最不适合,又也许最最适合的时刻,翻滚而生了。
一把抓住感觉到事情不妙的左宁宇,李熠龙放任脑子里那根蚕丝刹那间崩裂,黑龙,白龙,都跌入了地狱的烈火,情感,理智,都输给了原始的本能。
“你想听真话哈?”
这是左宁宇听见的,从李熠龙口中说出的最后一句他能听懂的话。
之后,他就被一把扯掉浴巾的腰带,然后好像去过壳泡过水的花生一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剥掉了那层粉色的皮囊,失去了最后的屏障。
李熠龙拽着他,两三步就走出了浴室,左宁宇踉踉跄跄,继而一阵眩晕,再睁眼,背后贴着床单,脸对着天花板,而牢牢压着他身体的李熠龙,就像造成日蚀的月亮,挡住了吸顶灯投射下来的柔光。
左宁宇的脑子里,已经传来了像被异常现象吓到的狗狂吠不止一般的声响,而他这个也确实被异常现象吓到了的人,却一时间,连半点声响都发不出来了。
第16章
左宁宇是个笨蛋。
他也许智商不低,但一遇到感情的事就变成了笨蛋。
茫然、焦灼、惆怅、苦恼,所有装逼的诗歌里会写到的情感他都有。而多少有点脾气暴躁的他并不喜欢自己有这些情感,于是,他更加试图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