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人出演周秋隼三年隐退归来后的导演chù_nǚ作,就算这个作品再垃圾,也能赚够眼球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演这个角色呢。按这个道理想,我还真是祖坟冒了烟,列祖列宗终于看不下去,显灵保佑了。
出道什么的没想过,谢奎说了一通,却始终没说到最关键的点上,我打断他。
“那……请问,我的报酬是多少呢?”
谢奎愣了愣:“啊?”
怎么了
我重复了一遍,“我愿意演,但我想知道我的薪水是多少是这样,如果去你们那边,我们剧院这边可能很多戏都需要重新排,很久不能开张,你们有没有相应的,嗯……补贴之类的……”
我有点心虚,其实我们剧院开不开张都无所谓的,我这显然是狮子大开口准备抬杠了。
周秋隼皱着眉看了我一眼(不过他一直都皱着眉,一副气呼呼的吊样子),可能是看穿我市井小人的本质,有点后悔亲自过来了。
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谢奎倒是很体贴,“是我的失误,没考虑到贵院,这样,我回去把你说这几项添到合同上,至于报酬的话,我们肯定是按高于市场价的片酬付给你。”
我哪里知道什么市场价,只听过董晓伟说他隔壁住的那位群演老王,演了八年的戏,工资从一天50涨到了一天100。
我一个新人,这个角色虽不是群演,但肯定也贵不到哪里去,不知道300有没有,演一个月的话就差不多1万,起码不亏。如果有500就更好了,还能再补贴点给剧院,最好能把最后几排坏掉的椅子修一修。
我虽羞于启齿,但还是提前问清楚的好,于是低声向谢奎问道,“不好意思,我不太懂你们行价,请问一天有300,包饭么?”
谢奎震惊地看着我 ,忽然热泪盈眶,捏着我肩膀激动地摇晃了两下。
我:?
谢奎:“有!当然有!包!包吃包住!你想吃什么都有!”
我总算松了口气,也不生那只纸老虎的气了,高高兴兴地表示合作愉快,“行吧,那看你们什么时候把合同寄过来,我签好就去演。”
谢奎的效率很高,第二天同城快递就送来了合同。
冷静地数了数页尾的数字,再数了一遍,翻来覆去数了三遍,我没出息地腿软了。
这笔钱不仅能修坏椅子了,能把剧院椅子全部换新的,还能带按摩功能!
剧院所有人都五险一金都能补齐了,熊爷爷能换根好拐杖!治病钱也有了!道具能换新的,舞台能重新装修,雪娃娃随便吃,还能买个冰箱就放在剧院里……
我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了行囊和亲友们告别,人生第一次进了剧组。
我精神抖擞!我容光满面!我整装待发!
在金钱的照耀下,我的世界一片光明,我开开心心地哼着歌,入住了剧组酒店,在床上滚了三圈,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一个充满希望的深呼吸。
咳咳咳,好大的烟味。
我呛得愁眉苦脸,转头一看!
我竟然住在这只坏脾气大老虎的隔壁!
周秋隼黑着脸,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握着剧本,长腿懒懒地支着,嘴里叼着烟还能咬字清晰地嫌弃我。
“吵死了,土包子。”
土……土包子……
我呆若木鸡,我被金钱照亮的世界一下就黯了。
第6章
“你这是什么表情?”周秋隼不满道,走了过来,“我是吃人的老虎么?”
您虽不吃人,但随时随地一语惊人变着法地威胁本人心脏承受能力,惊吓程度也不遑多让吧。
我毕竟是一院之长,跟房地产商和府办工作人员你来我往好些年,社交能力还是有点的,我把脸上的恐慌表情收敛了一下,礼貌且疏远道:“抱歉,周先生,不知道您在这儿休息,打扰了。”说完就准备开溜了。
“站住。”
他声音不重,但这么一喝,我脚就抬不动了。
“还,还有什么事?”
“你……”他仔细打量着我,从头到脚,虽然是无比正经的审视的目光,但他眼眸深邃,汪着一片危险的深海,气场强大,目光有如实质,把我裹在其中动弹不得。我紧张得浑身僵硬,正要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秋隼!秋隼!你在么?我知道你在,赶紧开门,广告商过来了。”他那边的屋子传来谢奎急促的敲门声。
周秋隼烦躁地一捋额发,“啧,烦人精。”
我以为他要去开门,正因为逃过一劫松了口气,就听周秋隼道:“让一下。”
然后我眼前一片黑影。
也不知道这家酒店是怎么设计成这样的,阳台之间只有半米宽,周秋隼双手一撑,跃了过来,我躲闪不及,下意识往后倒,“喂!”周秋隼半蹲着压在我身上,一只手抬着我的脖子,眯着眼睛,像只盛气凌人的大脑斧,“你反应弧荞面做的?闭眼睛干嘛,等我亲你啊。”
我是猜到他会骂我,但没想到他骂得画风这样清奇,这样难以理解
什么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