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啾一声,喷的胡维清脸上,满是唾沫,气得他想揍怀风。
“西北军未来统帅大驾光临我小小怀城,怎能不加以留意,不过,哥哥你可别惹女人惹得一身腥就跑,我可不愿帮你善后”
“你个臭小子,你等着喝哥哥得喜酒吧你”胡维清傲气的撇撇头,伸手整理下那欧式领结,起身出门,也不理会怀风连连投过来的大白眼。
夜晚的金槐热闹非凡,这里面的男人十个九个是冲着夜莺去的,男人们似乎对得不到的东西更感兴趣,胡维清跟以往一样,坐在最角落处,等待夜莺唱完后一起去吃夜宵,台上的夜莺看到台下的胡维清,眼睛再没看别的男人,一曲唱完,夜莺笑意盈盈的走下台,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让那群财大气粗的老男人着迷,她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丝丝清香,突然,夜莺的手被人拉了一下,一个浑身酒气的老男人使劲把她扯进怀里,那股臭气冲天的就为令人作呕。
“来,让哥哥亲一个”那老男人把他肥得跟香肠似的嘴唇往夜莺脸上贴,夜莺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在金槐这些年,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她刚想躲开,就被另一股力量给扯了过去,还来不及反应,一个带着淡淡薄荷烟味的唇就覆盖上她的唇,时光似乎停在了这一刻,那温柔的吮吸,像是在一点一点慢慢吞噬夜莺的灵魂,老男人突然意识到到手的美人被人半路拦截,一声大吼后抬手就要挥向胡维清,胡维清下意识挡住那一拳,把夜莺往怀里一带,再抬腿给老男人一脚,被踹飞的老男人嘴里还骂骂咧咧,胡维清想上前再给他点教训,却被夜莺扯住,只见夜莺微微摇下头,胡维清只好作罢,牵起夜莺的手,两人一起离开金槐。
夜色朦胧,却掩埋在这满街的霓虹灯中,两人默不作声的走在马路边上,一直走到八里街口,这条街出奇的安静,像是城市里的一块圣地,古朴又静谧,散发着淡淡的书香味。
“我后天就要回东北去”胡维清突然停下来,看着夜莺的双眼说道。
“这么快,不多留两天吗?”夜莺抬眼与胡维清对视,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棱角分明,有着北方男人的高大帅气,他的柔情会让女人为之着迷。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胡维清牵起夜莺的双手,深情地望着她。
“胡少爷,不要开玩笑了”夜莺挣脱胡维清地手,转过身背对着他。
“夜莺,这么多天来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意吗?你心里有秦牧,可秦牧到底已经是别人的了,你为何不多看我一眼,让我照顾你?”胡维清看不见夜莺的表情,夜莺沉默了一会,两人有些僵持。
一会后,夜莺才开口说道“秦牧在我心里已是过去,这些天你对我的好我都一清二楚,只是你是西北军的未来统帅,我是沦落风尘的交际花,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不是由你说了算,我爱你夜莺”胡维清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连我叫什么名字,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说爱我,如果我是杀人犯呢?你还爱么?”夜莺转过身,满脸已是泪。
“爱!我不管你是谁,你叫什么,你做过什么,我就是爱得无法自拔了”胡维清的眼眶泛红,他伸手抹去夜莺眼角的泪。
夜莺抓住他的手,与他直视,平静的说道,“我杀过人,东北三省总督军杨嗣豪是我杀的,人人都以为他是被炸死的,只有我知道他是死在我的床上”。
夜莺说出杨嗣豪这三个字的时候特别咬牙切齿,那恨意让胡维清吃惊,不待胡维清开口,夜莺接着说,“杨嗣豪杀我父母,让我跟哥哥流离失所,哥哥早已不知所踪,我也沦落风尘,我好恨他,好恨,我接近日本人,千方百计让那些日本人把我送给杨嗣豪,他做梦也想不到,枕边的女人会断了他的魂,再把他炸得尸首无存,我是个叛国贼,我让日本人把我献给杨嗣豪,帮他们窃取情报,这样的我,你还敢爱么?”
胡维清震惊得无法开口,他想不到这样一个文弱的女子竟有这番心计,竟能作出这样的事,夜莺看他不开口,便继续说道“我真名叫爱新觉罗amp;8226;斯儿,我祖父是前清的恭亲王,我是军阀都想杀掉的前清余党,你是军阀出身,我是前清遗孤,你让我怎么答应跟你走?”。
一席话下来,夜莺早已泣不成声,胡维清心疼的拥住她,夜莺的故事让他吃惊,却让他更想保护她。
“斯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都过去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跟我走吧,我胡维清一定让你幸福,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只在意你以后幸不幸福,快不快乐”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夜莺听了胡维清那一番话,感动极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么尊重,这么呵护。
“我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我想娶你,想让你做我西北军的压寨夫人”胡维清一句压寨夫人惹得夜莺破涕而笑,泪中带笑,可爱极了。
“你是军阀世家,我是风尘女子,门不当户不对”夜莺的担忧不无道理,胡家的门户之间非常重,夜莺不提,胡维清倒忘记了家里还有位非常传统的父亲。
“我爹娘要是不同意,我就带你去美利坚,去自由世界!反正我胡家不缺我这么一个,跟我走吧,斯儿”胡维清紧拥夜莺,他心意已决,此生非夜莺不娶!
夜莺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儿看着胡维清,其实她的心早已被触动,胡维清见夜莺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