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羞辱的怒气
萧奕双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好不容易留下的人,警告地看了一眼怔愣的姜氏,急忙拉住那人的衣摆
“墨兄!南祺!别急着走,贱内不会说话,”瞪了一眼姜氏,“还不快给南祺道歉,这是本城主请来的贵客,竟然如此放肆不敬,南祺你,”
容岑被他扯住衣角,象征性地挣扎几下未果,一张脸寒霜更甚地站在原地,打断他的话,狐疑问道,“萧兄既然如此看重那块玉佩,又为何会给我?”
绝佳的表露心迹时机,萧奕双自然不会错过,他一咬牙,干脆利落地把玉佩从姜氏手中取出强硬地塞给容岑,凝视着他的双眼,郑重道,
“左右不过是块玉佩,再如何,也比不上南祺在我心中的分量,今日我把这块玉佩送给你,就证明了,在我萧奕双心里,你比这东西重要多了”
此时此刻,萧奕双发现,他是真的很心悦这个人的,一点都不希望他离开,便是一块玉佩又如何,若能换取此人真心,便是这城池,他也舍得…
只是这样看着一个人,就心跳如鼓,完全不计较后果的挽留,不是心悦是什么,既然认清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反常,萧奕双不该犹豫的时候绝对果断
姜氏一脸惊愕,看着白衣胜雪一派仙人之姿,容颜绝艳又冷漠如斯的容岑,墨色的瞳孔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没等她仔细分辨清楚,又恢复了那深潭不见底的冰寒,这人,她看不出深浅,也斗不过他!
恨恨地看了一眼被这男狐狸精迷的团团转的萧奕双,姜氏自讨没趣,灰溜溜地走了
过几日便听说除了把容岑安置在府中,让她更咬牙切齿的是,城主突然把管理后宅的权利交给了那日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子宴绯儿,更令人瞠目的是,她还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把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姜氏更是有火发不出,摔了好几个金贵的杯盏,却只能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埋怨那平日讨人嫌总是碍眼的如夫人也不露面
无论如何,容岑就这么在城主府住下了,也站稳了位置,经过满月宴的威慑,那些女人没敢来找过他麻烦,有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宠倒是来他这里蹦跶几次,被他嘲讽几句就捂着心口失魂落魄的走了
容岑简直:……看了这几个比女人还多愁善感的男宠,莫名有点心疼萧奕双
萧奕双最近似乎有很重要的事在忙,把容岑安置在靠近竹林的一处院落,只有隔三四日才见一次人影,每次来都是一副困乏疲累的模样,饮一杯茶的时间,又被风风火火而来的下属叫走
不过,不用说容岑也知道,刚刚入秋,他们正在忙着勾结外族私贩粮草,边境几个上位者都心之肚明的事,彼此都有牵连,心照不宣,每年皆是如此,事情看着不大,一旦被捉到证据,就算是凭萧奕双驻扎坞城几年的部署力量,却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谁也护不住他!
身穿莹白长衫的容岑坐在竹几前,随手拨弄着面前名贵的长琴,淡漠高贵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两缕长发从耳边飘然垂下,后面泼墨长发随意扎起,慵懒又漫不经心的样子,恍若出尘绝世的下凡神坻
“公子”一水绿色女子站在不远处,双眼弯起月牙状,盈盈唤道
容岑随手一指眼前的竹凳,瞥了她一眼示意,“坐吧,没有人看见你吧?”
“嘻嘻,公子,别说你那几个手下,就算跟萧奕双过招,他也不一定赢得了我,又怎么会有人发现呢”女子得意一笑,骄纵又可爱,与平日温婉贤淑的样子相差甚远
“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有通行玉佩在手,姜氏禁足,颜氏被我弄了点药,有了萧奕双给的执掌府中后宅来往运输的权利,查的很顺利,只是……”
“那件东西还没有找到,是么”容岑并不意外地拨弄着琴弦
“是…”女子脸红着羞愧地低下了头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宴绯儿不赞同地蹙起蛾眉,就要上前拉容岑的袖子,被容岑躲开,
“公子不应该以身犯险,要找萧奕双通敌叛国的证据,把这城主府翻个底朝天,肯定会找到,属下在这里,不过是多用些时日,而公子这样…太危险了”
“嗤,你找了这么多天不还是没有结果”容岑懒懒地笑了一声,拿起折扇敲了敲小丫头的头,“你莫不是以为,那萧奕双真的如此简单,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你能找到的地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只有让他心甘情愿地交出来,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我也没那么多时间等,我需要一个时机,”
“什么时机?”宴绯儿抬头注视他
容岑眯眼,缓缓道,“一个…混乱的时机”
宴绯儿黔首低垂,清秀柔弱惹人怜爱的面颊如水般娇嫩,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洁少女,沉默思考了几秒,忽地抬起头来,眼里闪过狠辣,“那就只有在小公子身上动手了”
容岑看着她,这丫头果然比他想得更狠辣,轻轻摇头,“…他还是一个孩子,不行”
宴绯儿有些委屈,嘟囔道,“放心,不会让那个孩子有事的,只是身体有异状显现出来而已”
容岑沉默着不说话
“公子!”宴绯儿着急地催促,拉着他的袖子撒娇,“我保证,不会对他的身体有任何损害”
“……好吧,我相信你”容岑考虑再三,无奈地长圩一口气,从来不牵扯稚童的他,第一次违背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