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示意他说下去,徐仞顿觉有戏,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唉……曦儿那日从这府里出来,便整日魂不守舍的,天天念叨,这丫头,对少城主情根深种,为父的整日见她茶饭不思,也是不忍。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少城主不如把小女留下?”
这……脸皮也太厚了吧。这殿里的哪个不是人精,瞬间明白徐仞的意图,谁不想送嫡系联姻,只是大家都没出手,这对父女,未免也太过心急。
一片静默,家里有没有适龄女儿侄女外甥女的,都对徐老头这阴招很不满,有备而来啊。
容岑低头摇晃着手上的酒杯,似在认真考虑,空气都安静下来,等着他的回答。徐仞都以为这件事要黄了的时候,才听到上首之人慢悠悠地开口,
“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徐仞: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第73章回京
“那今日徐小姐便在将军府住下吧,”容岑眼神温柔,言辞暧昧,“将军府这么大,必不缺美人一席之地。”
看样子是定下了。众人眼神嫉恨,唯独徐仞摸着胡子欣慰地笑着,拉了一帮仇恨值。
是夜。
夜深人静,将军府书房的灯还亮着,容岑沉着脸独自一人静静坐着,望着明灭的烛光出神。
“嘭!”
门忽地被撞开,带进来一阵邪风,远方刀戈碰撞之声似乎已经停了,外面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徐府离将军府甚远,容岑站起身走到门外,看着冲天的火光,叫了一声容律。
衣衫扣子都没系好的汉子神色匆匆就带着羽卫赶过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公子!你没事吧?”
容岑扬了扬下巴,“我没事,是那边。”
容律确保他安全,才稍稍放下心,顺着看过去,神色一变。
“公子,我……”
“去吧。”
容岑表情都没怎么变,转身就继续朝书房去了。留下容律和跪了一地的羽卫,他站起身,感觉到公子似乎有点生气,但还是咬咬牙,带着人迅速往徐府方向赶去。
火烧得很快,今夜的风特别大。
容律赶到的时候,只能透过熊熊大火隐隐约约看到一地的死人了。
看样子,徐府上下,无一人生还。
周围围了一圈泼水的城民,混杂的人声中,根本找不到纵火杀人的疑犯。
大火烧了一夜,富丽堂皇的徐宅被烧成了灰烬,连尸骨遗骸都没留下。偏偏,这场意外而起的大火,除了徐宅,连紧挨的几座宅皮毛院都没烧到,再加上徐家在阙□□声,城中已经在议论纷纷,到底是无妄之灾,还是天灾人祸了。
徐家除小女外,倾族覆灭,据说火起当晚,少城主便派了护卫前来,但火势凶猛,已无法挽回。翌日清晨即召集几位管事,于将军府商量后事,厚葬了徐家阖府上下。又因徐家一事事关重大,少城主今日一早便带着护卫回京了,留下一个贴身近卫与莫睢将军共同管理城中事宜。
官道上,一行人舍弃了来时的马车,骑着马疾驰而过,为首之人带了面纱,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冰寒冷冽。
马不停蹄地赶了三天路,看到京城驿站之后,容岑几乎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紧随其后的萧奕双旋身飞扑下来,堪堪地扶了他一把,两人重重跌倒在地,萧奕双闷哼一声,昏迷过去。
他把萧奕双抱起来,看到他腕上的伤痕结了痂又被铁链磨破,脸色憔悴不堪,旁边的宴绯儿带着手下,一身灰扑扑地,沉默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容岑疲惫地挥了挥手,“在驿站休息一夜吧,明早进京。”
众人都累惨了,宴绯儿安排好一切后就被容岑赶去睡了,他把萧奕双放在床榻上,出门另找了一间房,明明身体机制已经达到了极限,意识却依旧清醒无比。容岑走到窗外,吹了一声口哨,不久,一只灰蒙蒙毫不起眼的鸽子从远处飞过来。
这是他跟锦心单独联系的信鸽,只有到了京城才能启用。如果……如果这只鸽子也找不到他们的下落的话……
容岑抿紧薄唇,把纸条塞进去,瞧着鸽子飞走。他强迫自己躺上榻,闭上眼睛休息。
三更时分,窗外有轻微的敲击声传来,床上似乎睡着的人忽地睁开眼,从迷茫到清醒,不过瞬间。他步履匆匆地走过去,双手颤抖地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安好,勿念。”
这笔迹……不是锦心,是祁楠!
是祁楠……是他……
容岑紧紧地把字条按在胸口,他们在一起,他没事,他没事……
京中势力四分五裂,黎皇失踪,右相梁氏一族仗着贵妃女儿手握凤印,跟太后的娘家萧氏斗得如火如荼,可惜梁贵妃和萧德妃都无子,满后宫除了一个新晋的才人有孕,竟一个血脉也无。国不可一日无君,许多中立派拥护九王爷祁宵宁监国,各派就此僵持,恐怕到那个才人诞下皇子,这表面上的平静,就会被打破。
不知道,他父亲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
容岑安了心,借着烛光,把暗楼传来的消息过滤一遍,心中已有计较,他抓紧手上的字条,精神松懈下来,顿时感到无比的疲累,回到榻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九王爷从闲王一跃成为手握大权的摄政王,排场盛大,蝉丝织就的华锦夺目耀眼,华贵的马车后面,跟的是近百的御林军,官兵开路,百姓退让,竟不能近其一步。
从楼上望去,防守也实在严密,容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