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
介黎得到了关楼的回答,按下了躁动不安的心情,兀自启动法阵。
一阵盈盈白光将关楼与林世覆盖。
林世感觉着自己腹中翻滚流转的煞气,顺着丹田隐隐向全身流去,四肢百骸流窜着一股凉意。
或许这边是介黎赖以支撑法阵的来源。
林世屏住呼吸,丹田之处微微用力,【大雾】,将腹中的煞气顺着经脉排泻而出。
黑气散布到法阵中,缠绕上其他几个神器,覆盖在法阵之上的白光颜色逐渐暗淡,越变越小。
介黎瞳孔骤缩,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白光猛然炸开,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是刚才布下法阵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焦黑。
“林学弟,上学要迟到了!”
林世被张悠吵吵嚷嚷的喊叫声给弄醒,头疼不已,无意识的抄起手下的枕头朝前面砸去,没有听到张悠故作夸张的叫喊声,却听见了熟悉的漠然又温情的声音。
“起床,喝豆浆,上学。”
林世猛然坐起,看见眼前穿着蓝色格子t恤的关楼,有些怔忡。
“你怎么会……”
不对!一切都不对!
过去已经发生了改变,他注定不会再遇到关楼才是。
关楼看见林世魂不守舍的模样,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忍住了把林世从床上拽起来的冲动,走上前去,用手里的湿毛巾替林世擦脸。
温热的带着水汽的毛巾让林世很快清醒了过来,他一把抓住了关楼的手腕。
“关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在哪儿认识的。”
张悠好奇的凑上前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嫌弃的戳了一下林世的额头:“你傻了啊,关老师是你们历史课的老师啊。”
关楼不动声色的拿开了张悠碰到林世的手,认真的思考了一番:“今年八月份,在学校礼堂后面。”
还是一样的,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改变。
关楼得不到林世的回复,有点莫名其妙,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一如既往的好手感。
林世被捏的痛了,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关楼一眼,关楼微愕。
林世突然想起来,原本的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他与关楼还处在单方的暧昧阶段。
他微微羞红了脸,掀开被子跑到洗手间去洗漱。
关楼看着林世不正常的举动,眸光闪烁。
林世用凉水抹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平平凡凡的模样,就是有一点小小的英俊。
谁知道这副身体之下隐藏着的是个什么鬼东西。
林世皱着眉回忆起过往的蛛丝马迹。
介黎说他利用法阵攫取关楼的神力。
所以林世破坏了法阵。
介黎说,施法之时出现了一点意外,导致他因为阵法的反噬而神魂分离。
当时,恰巧是林世的第七个分身即将历劫成功,回归本体的时刻。
…………
所以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是林世自己!
他以为自己改变了过往的轨迹,其实只是在推波助澜的导致整件事情的发生。
林世发呆的欣赏着镜子里同样瞠目结舌的自己。
那他穿越过去,到底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全都是梦境,其实关楼并不是什么炎瑞,张悠也不是鬼,龙渊学院是个普普通通的本一,他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关楼站在卫生间门口等了很久,只听见里面哗哗的水声不停歇,却不见有人出来。
他有些担心的敲了敲玻璃门。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来说,就是地藏王的唾沫星子让林世开了灵智,然后恋物癖痴汉白无常帮林世修成人形
今天一直在纠结开头怎么写tat因为我觉得林世老是晕倒真的好奇怪
☆、第47章
林世听见关楼有些急促的敲门声,清醒过来,定了定神,整理好表情走了出去。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可以挽救。
他的魂魄还在介黎的身体里,介黎要找到关楼的目的也没有改变,前因后果只有林世是清清楚楚的,也只有他能够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既然过去无法改变,只有从现在下手。
现在介黎还是个痴痴呆呆地傻子,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介果虽则精明,但却无法脱离她现在这副凡人的身体,自然也没有多少伤害。
那么只能先下手为强,除去介黎这个祸害。
这么说,好像自己像一个被抢了丈夫的恶妇一样,林世有些尴尬地想着,况且,现在的介黎是一个真正的人,跟他一样的普通人,甚至比他还要弱小无能,林世有点下不了手。
他抱着身前专心致志骑着小绵羊的关楼,感受着他坚实的肌理下隐藏着的流动的温热,一如既往关楼给林世的感觉,即使看上去坚硬冷漠,但其中蕴藏着的却是炽热温馨的关怀。
他没有办法忍受失去这份温暖。
所以必须要除去所有威胁到他们圆满结局的隐患。
放学后,林世趁着关楼独自在办公室里备课的时候,一个人到教导主任那里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然后循着记忆找到了先前介果带他上去的那栋筒子楼。
虽说那时候介果是存心设了个陷阱套林世上钩,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专门租一间破旧的小房间来设局的地步。
老式房子的门锁十分简单,林世拿着一根细铁丝胡乱的捅了几分钟,吧嗒一声,门就应声而开。
房间背阳朝阴,光线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