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壮汉吭都不吭一声,抡了拳头直接揍人。
手脚胸口都疼的要裂开,彭嘉倒在地上,透过糊了血的眼睫,模模糊糊看到那辆悍马后座上坐的的那个男人,瘦高精壮,表情阴鹜,眉眼间依稀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燃着的烟头弹到他胸口,烫到了皮肤居然都觉不到疼。男人下了车,优雅的走过来,光亮的不染一丝尘埃的鞋尖踩到彭嘉的伤口上碾了碾,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磁性。
你胆子大,也够狂,什么人问都不问就敢碰。仗着姓彭吗?今天我饶了你这条命不是心慈手软也不是怕事儿,看在你老子面子上。
彭嘉被血眯了眼,脸都被揍成了猪头,居然还笑的出来。
大爷贵姓啊?我彭嘉是不小心操到你相好的了?
胸口那只脚直接踩上了彭嘉的断臂,令人齿冷的脆响后是男人闲适的声音。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嘴巴这么脏,真该替你爸好好教训教训你。
男人用鞋尖狎昵的踢了踢彭嘉的额头。记得,长记性用这里。做事情也用这里多想想。再有类似的事情,指不定就被人直接剁了下面那根,你们彭家也就绝后了。
讽刺的是,男人临走,以牙还牙的扔了一张名片下来。
那张纸片轻飘飘的荡啊荡的,落在血污里。
彭嘉吃力的用完好的右手捏起名片,透过肿胀的眼缝看着上面的名字——
涂建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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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跟涂家杠上不是明智之举,可是彭嘉咽不下这口气。
在他顺风顺水的二十三年日子里,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的事情闻所未闻。如果就这么被揍了再忍气吞声,他不如直接一头扎到马桶里把自己淹死了算逑。
那些曾经的不忍和歉意,都随着涂建梁的动手而转化成了戾气,念念不忘。
梁子就这么结了。
出事那天晚上,厉荣出去到处活动,打探涂家的事情。
彭嘉在病房百无聊赖,让小弟出去买点好看的书回来打发时间。结果小弟买了一本故事会和一本青年文摘。
彭嘉直接用完好的右脚把人踹出了病房。
九点多钟的时候,一直罩着他和厉荣的秦哥突然打来电话,语气全然没有半点的玩笑之意,紧张到不行。
涂家今晚要动手,你赶紧知会厉荣一声。不行就出去避避风头吧。
彭嘉挂了秦哥电话就打给了厉荣,那边一直响一直响就是不接。彭嘉就知道,坏事了。
不幸中的万幸。涂建梁没当场弄死厉荣,反而大费周章的把人扔进了监狱。
彭嘉不认为那只老狐狸会是不忍心,思来想去加上城南的马家同时被动,彭嘉依稀觉得,涂建梁怕是要下一局大棋。
果不其然。
彭父紧张而坚决的要把彭嘉送到国外去避风头,彭嘉不肯,彭父居然就用厉荣做要挟,逼着彭嘉就范。
彭嘉没办法,勉强同意的同时,模模糊糊的就有个概念,只是还不那么清晰。
他的预感在飞机落地戴高乐机场时成真。
彭父安排送行的人被涂建梁收买,机场大门都没出,推着轮椅掉个头就挟持着彭嘉开始候机,回国。
彭嘉不是没想过在机场里大闹一通,不管怎样先把警察招来再说。
只是涂建梁算无遗漏,被塞到彭嘉手里的电话传出男人笑吟吟胸有成竹的声音——
彭嘉,你兄弟厉荣的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你就是折腾,我大不了费点周章,照样带你回来。可是厉荣那边,我分分钟捏死他。
彭嘉手心都攥出了汗,声音平静到带点往日的玩世不恭。
行啊,小爷陪你玩。不就是回国吗?
乖孩子。涂建梁赞许的声音,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说你从今以后在巴黎洗心革面好好生活,不再给他们添乱了。明白吗?
彭嘉终于明白了,涂建梁不杀厉荣的目的。
活着的厉荣就是牵制他最好的武器。涂建梁精准的掐住了他的七寸。
彭嘉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惧怕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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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嘉还是错误的估计了涂建梁的冷酷狠绝。
从回到a市,彭嘉就被关到了一间没有窗户不辨晨昏的房间里。
房间做了很好的隔音装修,除了头顶昏暗的那一盏灯泡,到处都是压抑沉闷的铅灰色。
彭嘉的手脚都被上了镣铐,包括那条还没好利索的左腿。
涂建梁整整晾了他一个礼拜。
在彭嘉情绪压抑濒临崩溃的边缘之时,男人从容而入,对待囚犯依旧优雅自如的神情。
彭嘉你说,这事儿让你做的这么难看,我该怎么办?
彭嘉咬牙,疯子般的笑,有点神经质。
你费这么大事把我弄回来,一定不会痛快的要我死。来吧,有什么花样尽管招呼,小爷受着。
涂建梁淡淡的。放心,我不会弄死你。我们是文明人,文明人有文明人解决问题的办法。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到我们游戏玩完了,我送你回家。
彭嘉的小腿骨和膝盖骨,是涂建梁亲自拿了小锤子,一记记敲碎的,粉碎。
彭嘉疼的浑身痉挛肌肉抽搐,依旧张狂的大笑,痛快!
涂建梁狭长的双眼里几乎透出了欣赏之意,出口的话依旧不紧不慢。
彭少爷好气量,佩服佩服。不过这点开胃前菜当然不够剂量,时间还长,我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