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费口水,反正鞋子一穿毯子一盖也看不见,就这样吧。
两人刚一回家,问题就来了。何沁远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回家一看,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婴儿床爬爬垫,各种玩具婴儿用品占领了家里的每一处角落。
何沁远推着轮椅过五关斩六将才回到了自己屋里。
魏家承扫视一圈乱七八糟的客厅,心想天助我也。他走过去,对何沁远道:“我让吴静收拾一下,这也太不考虑别人了。”
何沁远取了围巾和帽子,丢在床上,道:“吴静带孩子挺辛苦的,等会我自己弄。”
魏家承道:“孩子一天天大了,添置的东西更多了,生活会越来越不方便。”
何沁远微蹙眉头,侧首看他:“不方便?是她吴静不方便?还是我不方便?这是我家!她若见不得我,自然是她搬出去!”
魏家承点头道:“是,自然是哥说了算,你别气了,等会让思源看见了两口子又要吵架。他们两吵架倒无所谓,你要想想淑雅,小姑娘在这种环境下成长,不利于身心健康。”
连戳两刀在何沁远软肋上,他既不愿意让何思源为难,也不想让陈妈和淑雅受委屈,权衡利弊,他放下面子搬到魏家承那里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魏家承见他犹豫,知道时机到了。“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我一个人住着寂寞,连口热饭热汤也吃不上。在公司,魏家两兄弟处处挤兑我,我也是压力很大有苦难言,你若能陪在我身旁,帮我出出点子也是好的。”
何沁远道:“我这样能做什么?”
魏家承道:“你能让我心有依靠,不再是孤立无助。”
何沁远内心悸动,转念又想:“可是陈妈……”正说着,陈妈从阳台伸出头道:“我一个老婆子,在哪都无所谓。”
何沁远愣了一下,魏家承抿着嘴偷笑。
陈淑雅从阳台钻出来,朝魏家承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腿道:“糖糖……糖糖……”
何沁远朝淑雅招手,道:“淑雅,干爸回家了,你都不想干爸?”
淑雅看了他一眼,转头又望着魏家承要糖。
魏家承把淑雅抱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棒棒糖,笑道:“你看淑雅多喜欢我,淑雅不介意,陈妈也不介意,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何沁远若有所思,笑了起来,英俊温暖的笑容,让魏家承心底漏跳一拍。
“你早就设计好了吧,就等着我往套子里钻。你小子为了讨好淑雅,这段时间花了不少功夫吧,棒棒糖都是随身携带呀。”
魏家承笑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适当的收买更有利于推进目标的达成。”
何沁远叹道:“家承,你这是何苦?你再给自己找麻烦你明白吗?家里有个残疾人会对你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你根本不清楚。我不想让生活的压力改变我们现在的关系,如果以后我的存在造成了你的负担,我宁可不接受你任何的善意,你明白吗?”
魏家承望着他,目光如刀扎进了何沁远的心窝。“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做什么,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帮哥顶起那塌下来的半边天,你可相信我?”
何沁远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所有的理智都变成灰烬,有人疼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当年被他牵着的小瞎子长大了,眨眼间就成了他的依靠,他突然就卸掉了所有的盔甲,精神瓦解,人就变得脆弱而娇气。
分别十年后的冬天,何沁远再一次和魏家承相依相伴在一个屋檐下,孤孤单单的家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三个大人外加一个小孩,还有一只癞皮大黄狗。
果然冬天来了,春天就不会远了。魏家承在心里如此感叹,何沁远何尝不是。
☆、28
魏家杰把几张照片丢在了桌上,嘚瑟的站在桌旁直抖腿。魏家豪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拿起照片看了看。
照片背景有医院,有住宅小区,不同的地方,相同的两个人,魏家承和何沁远。
偷拍的很隐蔽,大多都是背影,有魏家承抱着何沁远上车的,有魏家承蹲在地上帮着何沁远整理裤腿的,看不清表情,却能看出两人举止亲密。
“何沁远?怎么哪都有他?”魏家豪吃惊的看着照片,问道:“这两人什么关系?世界真小呀,我最讨厌的两个人怎么凑一块了?”
魏家杰笑道:“告诉你个事更让你吃惊,当年魏家承流浪那三年,就住在这个何沁远家里,他们是旧识。”
魏家豪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何沁远一直和我不对盘,感情对我有成见呀,真是敌暗我明,我在他手里栽过两次跟头了。”
第一次是陈睿事故,他明明已经做好了其他家属的安抚工作,结果这个何沁远挨家煽动,集结了一大帮受害家属抗议静坐。结果小事故闹的沸沸扬扬,害的那段时间集团股票大跌,资产缩水,他被父亲数落了好久。
第二次是鹿岛拆迁,明明何沁远蛮不讲理,漫天要价最后还成了被大众同情的弱势群体,而他成了人人喊打的黄世仁。
这口恶气他至今没能咽下。
魏家杰道:“就这两个人目前亲密程度,很有可能何沁远就是故意膈应我们,让魏家承坐收渔翁之利。”
魏家豪手里转动着钢笔,突然笑了:“两只蟑螂也能翻的起波浪,是我太轻敌了。坐以待毙也不是咱们的风格,是该主动出击了。”
魏家杰兴奋的搓手:“太好了,憋屈了好久终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