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点热乎气儿,都快让你给翻腾没了。”不就是一堆针线吗?至于有那么喜欢?还是说他席哥要来下聘了,他二哥紧张了?
“嫌我这凉你就别跟我一被窝啊!臭小子,净事儿!”罗非不愿意跟罗毅一被窝,因为这小子一睡着就打滚打得厉害,恨不得画着圈睡。他上一世一人睡惯了,来这之后本来也是他们三兄弟一人盖一床被,所以不存在和谁挤。但罗毅那床被被罗毅吐了,这会儿洗了在外头晾着,没法盖。
“还不是因为你没告诉我那小碟是干啥的!”
“说了那是腚情信物了么。”罗非坏坏地“啪!”一声在小弟屁股上拍一巴掌,“这个‘腚’知道不!再说了,谁让你不问问我就拿了?”平时他都带上身上,方便用,就今天放桌上落下了。
“我这不是、我这不是寻思着用完了就给你洗干净放那儿嘛!”罗毅也后悔了,谁会想到那么精致的一个物件儿居然是个“屎碟子”啊?!想想都憋屈得不得了,说着说着又想吐了,“呕!”
“哎哎哎,你可别再把我被也吐了!”哥仨一人一床被子已经很难得了,吐了一个可以仨人盖两床挤吧挤吧,可如果连他这也吐了,那他们仨只能有一个挨冻了!
“四宝,你过来跟大哥睡,别跟你二哥挤了。你二哥明儿个还要早起,可不能睡太晚。”罗吉觉得自己能理解罗非的想法——大概是矛盾吧,心里本来想的是张扬帆,结果对他好的却是席宴清,估计有一种无奈的感觉,所以才会睡不着。开心应该是有的,能看出来他这二弟很喜欢席宴清送的针线包,但好像又有些纠结那针线包是席宴清送的。
可以说罗吉还是比较了解罗非了,然而这一次他只猜对了一半。罗非现在烦张扬帆都来不及,不可能想着他。想着他也是想着怎么坑他。他现在这么翻来覆去主要还是因为想不明白席宴清这到底是闹哪出。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俩是“老乡”所以就对他特别地关照?
还是说,这家伙也指着他能早点绣出好看的东西补贴家用呢?!
没错,搞不好就是这样子的!
罗非想通了,便把针线包往旁边一放,闭上眼睛将脑子放空,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席宴清这个时间却还在收拾东西。他把买回来的那些聘礼又重新整理了一遍,全部用红布扎好,之后又把鞭炮展开来放到了干燥的地方——明天早上他就要出发去送聘礼,在出门之前他会按照当地的习俗先点上一挂鞭炮,这样一来全村的人都会知道。到时候罗非就彻底跑不了了,真是想想都叫人开心!
只是有一点他疏漏了,这么多东西他明天不可能一次都搬到席家。按理说这样的时候应该有家人帮忙,但他这边一个家人都没有,所以只能找亲戚朋友。他在华平村没有亲戚,所以只能找朋友。
明天估计是要一大早去找找韩阳了,因为这个时候不能找罗家的人自己来抬,那可不太好看。好在回来之后把当初对原主有恩的人都拜访了个遍,也不至于太突兀。
席宴清并不知道罗吉已经在韩家说过这件事情,并且跟韩阳打过招呼,而韩阳也答应会一早来帮席宴清。所以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收拾干净利索,提了点点心去了韩阳家。
“韩阳,在家吗?”
“席弟吗?来了来了!”韩阳这会儿正套牛车准备去席家,闻言很快出来了。他重重地席宴清身上捶了一下:“你这小子,这两天总也见不着你,这会儿来得倒是快。”
“这种时候有几个敢不快?”席宴清小小开个玩笑,“对了,嫂子呢?”
“看孩子呢。你先进来吧,我车还没套上呢。”韩阳说罢朝里屋喊:“玲玲,你出来,看谁来了?”玲玲是韩阳妻子的小名,“上回你回娘家没见着,这回可要见着了。”
“我听着声啦!是席弟吧?”沐玲抱着个两岁大的男孩儿出来,笑着说,“壮壮,叫叔。”
“猪!”
“不是猪,是叔!”
“猪!”
“你这小子!牙还没长齐倒学会骂人了。”席宴清逗了逗长得跟包子似的小家伙,把点心往前一递,“嫂子,也没啥好带的,这点心留着给孩子吃。”
“啧,来就来呗,还客气啥?上回不都带过了么。”小时候都一起长大的。以前席煜没走那会儿韩阳就跟沐玲订亲了,所以沐玲对于“席煜”也算熟悉。
“我这哪是客气,客气就不来了。”席宴清搭了把手,把绑牛车的绳子往韩阳那递。
“我昨儿个听罗吉说你想买头牛?”韩阳问。
“嗯,你要是有合适的,帮我联系联系。”
“成,等今儿回来我就去找我二叔问问去,他知道这些。”韩阳痛快地说完紧了紧牛绳,“席弟你把大门打开,我把牛车赶出去。”
“好。”
席宴清打开了门,往一边靠了靠,不料这时不远处有人问:“哟,韩阳啊,你这一大早是去哪儿啊?”
那声一听就带着股浓浓的八卦味道,却不是张扬帆那个刁蛮的老娘又是谁?
张、韩两家离得近,就隔着两户,所以秦桂枝出来倒泔水,一眼就看到韩阳家的牛车出来。她昨儿个就听江白宁说了,罗非来韩家借过牛车,韩家怕是今天才能借。只是借就借,怎么来的却是席家人呢?
“今儿席小子要去罗家提亲,我去帮帮忙。”韩阳跟韩旭是哥俩,但韩旭精明,韩阳就有点太实在了。他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