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招人怨恨。但此人言词恳切,神色不似作假,我便也静观其变。”
“不久之后,家中仆人前来上菜,我本欲直接食用,但又想起那人说的话,故而找了只小白鼠替我试菜,结果菜肴里面未下毒,汤中却遍布剧毒,那小白鼠一吃便死了,我惊惶不已,心中头绪顿失。那人让我不要打草惊蛇,这才有了我已死的传言。”
“我躺在床上,忽然有二人闯入,正是我儿媳妇和我家中的先生,未想他们竟勾搭成奸,意图加害于我,幸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才识破了他们的奸计,望大人明察!”
堂下的老百姓听见他的话,顿时都吸了一口气,儿媳妇和外人勾搭谋害老公公,这事他们可以说上几个月了!
章树也吸了一口气,他重新看了一眼吴丽娘,心里有些佩服她了,在那样的环境下竟还能勾搭到章槐和这个先生,手腕真是厉害。
县太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情,“堂下犯人有何辩解?”
杨先生听了王老爷的话,心中疑虑重重,到底是谁那么恰到好处的救下了王老爷呢?而且听王老爷话中之意,之前并不知情,那昨夜为何要派人殴打他呢?
“小人有话要说。小人昨夜在家中,突然被几个蒙面大汉闯入家中乱打一顿,临走之前,他们还告诉我说是王家派人下的手。小人心有不甘,念及在王家数十载,一直兢兢业业,未有不怠,何故王家如此对我,于是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这才犯下大错,请大人明察。”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对于勾搭成奸这一事完全不提,只说自己是因为无辜被打才心生怨愤的。
县太爷点点头,他看向王老爷,“是否确有此事?”
“这……”王老爷转头看向章槐,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回事,明明昨夜应该是去教训那个泥腿子的!
“我昨日于县城和两个乡下人有了口角,他们再三污蔑,我就让人去和他讲道理,却不知他们怎么会误入杨家,并且手段凶残,是我失察了,请大人责罚。”
杨先生傻眼了,难不成这是个误会,那他何至于急忙动手,反倒露了马脚。章树也是一惊,看来昨夜他熬夜是对的,要不是章槐没有把人带过来,昨晚遭殃的就是他们了。不过,章槐怎么会这么好心呢?还偏偏去了这个杨先生家。
县太爷一直看着王老爷,见他看了一下章槐,便又问跪在地上的章槐,“你又是何人?”
章槐正看着好戏,突然见话题转向他,立刻朝着县太爷磕了个头,“小人……小人名叫……章槐,是犯妇……犯妇的远房表哥,”章槐刚开始很紧张,说了几句之后就流畅了,“因王家家大业大,所以特来讨个活计。那天王老爷让我带人去讲道理,小人记错了住处,这才去了杨先生家,不想早晨竟然在假山处听闻有人要谋害王老爷,于是我前去告密,以免王老爷被小人谋害。”
这说辞倒和王老爷以及杨先生说的合上了,只是,这若真是一件乌龙案,那怎么又会扯出一个犯妇来?而且那杨先生如果不是有人相助,里应外合,他又是如何得手的呢?而且那章槐所做之事太过巧合,倒像是他一手布置的了。看来,此案犯妇才是关键。
县太爷这样想到,然后他一拍惊堂木,“堂下犯妇抬起头来,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吴丽娘此前一直都是低头不语的,她在挣扎的时候发髻凌乱,头发耷拉在前面,根本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也就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这三个男人都与她有染,但是到了这里,一个个全都撇清了与她的关系,果然,男人是靠不住的。但是,想要把自己撇清没那么容易,这三个人,她要把他们一个一个拖下地狱!
她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着上面的县太爷,“县太爷!小妇人冤枉呐!”她哭的声嘶力竭,让在场之人有些动容,毕竟所有人都会不知不觉地偏向弱者。
“你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我会与旁人一同谋害家公,都是被这人胁迫的!”她手指指向旁边的杨先生。“他得家公看重,在府上进出自如,小妇人久在深闺,无人帮扶,被这畜牲欺辱,也求救无门。小妇人本想以死保住自己的清白,无奈孩儿年幼,这才忍辱偷生。今日他闯进府上,给了我一包药,让我放进汤里,如果我不做的话,就要把事情说出来,我没有办法,只能按他说的去做了。”
“而且家公与家婆夫妻不睦,经常吵架,小妇人前去安抚,家公竟然于酒醉之时对我图谋不轨,虽然他醒来时万般后悔,但这丑事小妇人时常想起都会心痛不已,所以才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听那人的话,对家公下手。”
“至于我那远房表哥为何会带人去教训杨先生,大概都是因为我。他长期进出王家,对我也有点想法,某日他撞破我的丑事,竟威逼我和他欢好,我自是不从,他就怀恨在心,所以才假借名义,上杨家闹事。”
外面的老百姓嘴巴再次张成哦形,怪不得人家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堂上三个男人竟然都对这个妇人图谋不轨,真是太可恨了。
这个小妇人也是可怜的,丈夫死了,带着个遗腹子,身边又没一个好人,也不知怎么活下来的,真是哭啊。大家都在为她唏嘘,甚至有人脑补了孤儿寡母受人欺凌的惨状,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章树面无表情的听着这出戏,如果是由戏班子来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