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喝了一大口热可可,温热的丝滑从舌尖流淌而过,让她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些许。
“我只是觉得景堂你跟我想象中稍微有些不一样。”
听见顾盼的说法,许景堂不禁有些好奇。
“那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的?”
顾盼立刻被问住了。
不得不说,其实在顾盼的想象中,许景堂应该是跟神一样的存在。
远离红尘俗世的一切yù_wàng,潜心钻研医术,非常特立独行的那么一个人。
物欲感觉离他都很远,更不要提情欲。
要不是上次在酒店突然被压在墙上操了一顿,顾盼根本没法想象到许医生还会有那样的一面。
可是这些话怎么说的出口嘛!
于是顾盼嗯嗯啊啊的犹豫了几十秒,才踌躇着开口:“我以为你家里不会有热可可这样的饮料……”
许景堂看顾盼犹豫了那么久,就憋出来一句这样的话,不由觉得有点好笑。
“热可可是昨天买的,因为我已经计划好今天邀请你来我家。”许景堂似乎知道小姑娘为什么会犹豫,又为什么到最后说了一个乍一听莫名其妙的问题,“既然准备邀请你来,我肯定要提前做一些准备,包括这双拖鞋。”
男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不自觉地涌上几分柔和,眼底甚至带着一抹笑意。
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的顾盼顿时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感到汗颜:“是、是这样啊,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的。”许景堂的目光似乎让那副镜片都散发出了暖意,“其实你能这样问,我很高兴。”
“为什么会高兴?”难道不觉得自己被想的太龌龊了吗……
“我对你的了解是最少的,你对我也一样,所以我更希望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出来,我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完全是许景堂风格的理性发言。
“最少?”顾盼下意识地重复出这两个字。
听着感觉有点奇怪,这种词汇应该都是经过对比后才会出现的才对。
不过稍稍思索了一下顾盼就察觉到自己的重点好像错了,然后赶紧把自己拉回正道上:“真的什么都可以问吗?”
“当然。”
“那……你父母身体还好吗?”
不会是什么想在父母临走之前家庭圆满之类的狗血戏码吧……
“……”似乎是没想到顾盼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样的,许景堂愣了愣,“他们身体都很好,我父亲也是从事医学工作的,所以在健康这方面我并不是很担心。”
“那、那就好。”
顾盼又喝了一口热可可,发现自己剩下的问题基本上都只敢在脑子里过一遍,根本都不敢问出口。
“啊,对了。”顾盼灵机一动,突然又想出一个一直有些好奇的问题,“你的洁癖是……后天还是先天的?”
“应该不算是先天的,我是从小受我父亲影响。”许景堂回答得很迅速,“从医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洁癖,只不过我的相对来说更严重一些。”
“那你是什么时候有的洁癖?”顾盼也摸不准这个‘从小’是多小。
“大概小学开始就初见端倪了。”男人说着,扶了扶镜框,“你好像对洁癖这件事很感兴趣。”
“嗯……因为……”顾盼说到这里就觉得不太好意思往下说了。
难道要说因为上次感觉你的技巧太魔鬼了所以想问问你到底交过多少个女朋友?
反正肯定不会是处男吧。
“因为?”
“因为……你看起来洁癖很严重,又好像有点时好时坏……”顾盼嗫啜着开口:“我还记得以前在瑰夜会所好像碰到过你,那时候我的包撞到了你的衣角,你都特别不高兴的样子。”
“…嗯?”
许景堂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在瑰夜会所遇到过这个小姑娘,不过他确实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在何之洲开的会所里跟一个人擦肩而过。
至于那个人,许景堂除了记得对方个子不高之外就完全没有了任何印象,就连是男是女都不记得了。
“但是现在你又能非常平静的接触我,感觉……很不可思议。”顾盼说着放下热可可,朝许景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许景堂似乎知道顾盼要说什么了。
“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不会抵触的人。”男人沉沉的声音给人一种无限坦然与诚实的感觉,“不过我不是因为不抵触你才想跟你在一起,而是先想跟你在一起才变得不抵触的。”
这下就连顾盼还没问出口的问题都一起给回答了。
顾盼的脸热得吓人,眼神飘忽游移,哪里都看,就是不敢再看许景堂。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被脸的热度烧得短路了,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衣摆,握紧又放开。
“当然,你也是第一个跟我发生性关系的人,是第一个走进这间房的女性。”明明被回避了目光,许景堂却依然自顾自地说着。
顾盼已经完全丧失了反驳的能力,这种时候估计许景堂说自己其实是超人她也会下意识地点头,企图用尽快结束对话来回避掉这种让她心跳骤快的场面。
“抱歉,我不知道你想不想知道这些就自顾自的说了这么多。”许景堂知道自己再说下去,眼前的小姑娘怕是要变成一蓬水汽蒸发掉了。
他不知道顾盼的羞意确实一部分来自于刚才那番话,而另一部分则是来自于自己龌龊的想法好像都被眼前的男人看穿,让她觉得无处遁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