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西某人过不去。三当家对这人的偏袒,二当家也是首肯的。你认准这个人的样子。看见什么能帮忙尽管上去搭把手。有危险的,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告诉我们三当家。”
入会不久,他又发现霍山扣这么重要的人物没有被绑架全赖另一个称号,霍老师。
没错,日升会里很大一部分是旭日东升孤儿院出来的小伙伴。大家都是熟人啊。从小玩到大的,就想说着学人家来个同学聚会。
正胡天海喝呢。张不三拿起啤酒瓶子准备表演吹喇叭。
一点朱砂红刺疼了眼睛。
张不三哭了。
同行的的小伙伴都说张不三喝醉了。
真是醉了。
竟然能再见到他。
醉死也值了。
霍山扣一开始是偶尔来孤儿院,教他们做学问。
霍老师是他们叫出来的。
明明同龄,霍山扣这人,天文地理没有一科能难得到他。
明明他当时也不过和廖天瑞同样是六年级,引经据典旁征博引顺手牵来。
说起故事来一套一套儿的。
每次说到下回分解的时候张不三的心那个纠结啊!
巴不得霍山扣就住孤儿院算了。
霍山扣家里不算富贵,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
跟他们这些没爹没娘要不是被温院长捡到铁定饿死的野东西不一样。
万万没想到,不到一年,霍山扣真的住进来了。
那段日子是张不三最高兴的日子。
每天起床都能听到霍山扣拿着点名本喊他:张不三。
当然,霍山扣不可能只喊他一个人的名字,但是张不三只记住了霍山扣喊他的名字。
霍山扣有一次嘴角微微抽搐,多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一个弟弟?”
瞬间俘虏了张不三躁动的心。
“是啊!霍老师你神了!”
接下来霍山扣那怨念的小眼神张不三一辈子都不会忘。
“不会叫张不四吧?”
“我弟弟叫张小四!你才不三不四呢!”
张不三当时就是傻!生什么气呀!还耍脾气好几天不理人家。结果想见人的时候,听说霍山扣被温婉院,全寄宿那种。同行的还有好几个聪明的孩子。
张不三那时候才痛恨自己不好好念书。
后来毕业的孩子回孤儿院教小学再考上纪念中学念初中成了孤儿院的传统。然而那是张不三入会之后回孤儿院探望院长才知道的事。
那时候,霍山扣已经毕业,不知何处。
张不三本以为此生无缘再见。
谁料天亦有情。
张不三也是当时才知道霍山扣家里出了大事才进的孤儿院。名为打工养活自己的,实际跟他们靠孤儿院养总归有些不一样。
当时张不三光顾着看霍山扣的耳尖。
还是小拳头问出了他最关心的话:“霍老师现在住哪儿?做的哪一行?”
霍山扣瞄一眼一旁剁苹果的廖天瑞。眉头一皱:“我来。”习惯性夺了过来。迅速把被分割得不成样子的苹果顺势削成了小兔子,小刺猬。一手好厨艺,看来没少做饭。
小拳头的注意力被这一手吸引了,把橙子雪梨啥的全给霍山扣切。
最离谱的有一个没记得谁,点了一个西瓜抱进来要霍山扣雕龙凤呈祥。
一行人起哄下,霍山扣还是没雕龙凤呈祥。
大家也知道这短时间也做不出来。
又去侃大山,拼酒。
还有人记起了张不三看霍老师看呆了忘了吹喇叭。
服务员来催时间的时候廖天瑞去了柜台埋单。
别人想抢呢才想到这虽然跟他们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可人家现在是他们二当家。
也有几个仗着义气跟过去,廖天瑞那一脸嫌弃,还躲开半步不愿意碰着他们。
当时以为是廖天瑞富贵了忘了他们这群兄弟。
后来张不三多方打听,才知道廖天瑞一直有不乐意跟陌生人接触的毛病。好像还是个心理毛病。身体没问题。张不三当时还醍醐灌顶一般:难怪当年他一个人常常一个人呆着。
张不三当时是留下的那一批。
走的走散的散,只有张不三留到最后,看到最后。
霍山扣一直在角落里雕西瓜。太专注没注意人都走光了。
张不三拿起车钥匙碰碰他肩膀,示意送他一程。
霍山扣摇摇头拒绝。把放下水果刀把西瓜雕好的那一面转过来给他看。得意地说:“漂亮不?”
“漂亮。孤儿院最漂亮就是他了。”
张不三真心实意回答。
西瓜上面是活灵活现的忧郁美人在草坪上望着天。刻的是背面,看不见脸。饶是如此,张不三仍然从那狗洞外偷窥无数次的熟悉的体侧曲线猜出来刻的人有一头银发,迷死人的清冷碧眼。
那人是廖天瑞。
正主回来的时候张不三正和霍山扣赶在廖天瑞来之前分吃罪证。张不三心里隐约知道些什么。一口气堵着,吃西瓜吃的贼快。
他需要宣泄这多年来的单相思。
二十见年的思念流淌成河,百川归海的时候被目的地的寒冷冰封了。
张不三一颗心如同坠入了冰窖。
他什么都比不过廖天瑞。他混到正式黑道拿到象征认同的斧子又如何?
他和当年叱咤风云的小老大跪在同一块蒲团上接受一等铭牌又如何?
给他牌子的人,是廖天瑞。
他们的二当家。
日升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山顶上的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