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膛上,听着陆星北沉稳有力的心跳,心悸的感觉渐渐消失,眼眶却慢慢湿润起来。
陆星北低头吻了吻褚乔的发顶,手指在褚乔的背上轻轻地拍抚着,没有多说什么,只道:“睡吧,我陪着你。”
褚乔微闭了闭眼,伸手环住了陆星北的腰,轻轻点头。
就算有陆星北在身边,褚乔的睡眠质量依旧不好,第二天陆星北看到褚乔眼眶下浓重的黑眼圈和眼底无法掩饰的疲惫时,只觉得一种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令他一阵心烦意乱。
他忍了又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出去做了早饭,然后和褚乔一起去上班。
到了公司后陆星北也不再管褚乔同不同意,直接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褚乔办公室,褚乔顿了顿,对上陆星北满是坚持的目光,最终还是默许了陆星北的做法。
自从见到莫枫后,褚乔心底的不安就越来越浓重,过往的记忆搅得他片刻不得安宁,此时此刻,他也是希望陆星北留下的。
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到了傍晚,陆星北掐着时间叫褚乔下班,他们都没有心情在外面吃饭,陆星北便直接开车回了家。
晚餐是陆星北做的,吃过饭后褚乔主动收拾了餐桌去厨房洗碗,陆星北心不在焉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就在陆星北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台之后,厨房里突然传来碗碟被摔碎的声音。
陆星北心头一跳,赶紧起身去厨房查看,正看见褚乔慌乱地去捡地上碎裂的瓷片,一下就被碎瓷片划破了手。
“别动。”陆星北低喝了一声,几步上前抓起了褚乔的手查看。
被划开的伤口不浅,有殷红的血珠顺着褚乔的指尖滴落在白瓷的地砖上,看起来十分刺眼。
被陆星北握住的手轻轻颤了一下,陆星北抬头,正对上褚乔茫然无措的目光。
像个做了错事被捉住的孩子。
陆星北知道褚乔在不安,在害怕,也大抵知道这些负面情绪是来自于那天遇见的那个男人,他心里有诸多揣测,却始终不想去逼问褚乔。
他知道褚乔的心思其实脆弱敏感,也大概能猜到那男人该是带给过褚乔什么不好的回忆,褚乔不愿提起,他可以理解,也不敢多问,他怕伤了褚乔。
所以他可以等,等褚乔的情绪缓和一些了,再来慢慢地告诉他。
他不急,可前提是褚乔不会自己伤了自己。
现在他攥着褚乔的手腕,看着褚乔的血一滴滴地顺着指尖滑落,看着褚乔仿佛不知道痛似的茫然无措,只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不复存在。
他等不了了。
不单单是褚乔,陆星北也在不安。
褚乔的状态太不对了,陆星北总觉得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种完全脱离了掌控的滋味太过令人难以忍受,陆星北眼睁睁地看着褚乔一日日地憔悴,烦躁和担忧几乎能把他逼疯。
去他妈的装大度,他忍不了了。
到了这地步褚乔还不准备跟他说点什么?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依靠他一下会死么?
陆星北面无表情的拉着褚乔做到客厅的沙发上,翻出医药箱给褚乔的手做了简单的包扎,终于忍无可忍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乔低垂着头,没有回答。
陆星北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那个男的到底是谁?”
褚乔的脸色白了白,望向陆星北的目光多了一丝祈求,轻轻摇头。
就知道是这样。
就算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忍着,担惊受怕痛苦无助,也不向他透露一个字。
每次都是这样。
他就真的这么不值得信任么?
陆星北只觉得一阵火气不受控制的涌上来,连日来压抑的情绪因为褚乔再一次的沉默一下子爆发出来,他只觉得伤心又难过,竟还涌上了一丝丝的委屈,他“啪”的一声关上医药箱,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经过褚乔身边时,褚乔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拉住陆星北,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陆星北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用力地甩上了门。
怒气冲冲地下楼之后却是一阵茫然。
他本想给杜超打电话叫他出来发一顿牢骚,可是脑海里猝不及防的掠过他出门时余光看见的褚乔苍白的脸,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就算再怎么伤心愤怒,陆星北还是忍不住会担心褚乔。
舍不得他伤心难过,舍不得他惶然不安,舍不得让他独自一人……
该死的舍不得。
......怎么就舍不得呢?
陆星北无比懊恼,转身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包烟,蹲在楼下抽了起来。
他一边狠狠的吸了一口一边想,一会儿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褚乔一顿,让他明白什么叫坦诚相待。
结果等一包烟见了底,陆星北回神,面前的花坛里已零零碎碎的戳了十几根烟头,把一片花草戳得七零八落。
陆星北:“……”
陆星北悻悻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一片狼藉,所幸把那一小片歪歪斜斜的花草都拔了出来,开始揪那些七零八落的花瓣。
等他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慢慢冷静下来,天已经黑了。
陆星北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草屑,打算上楼和褚乔谈一谈。
他转身朝楼道走去,刚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平平板板的声音:“先生,这些花草是您拔的吗?”
陆星北停住了脚步
“如果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