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就开心快活了!到了这地步你为什么还要跑出来?你干嘛不直接摔死?」原本是平静的语调,逐渐变得激动,最后一句全成了嘶吼:「我连看都不要看到你!」
为什么忽然会说出这些话,自己也不甚明白,只觉得往事忽然一幕幕浮现眼前,自己被这个人凌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惨状;还有这一年来食不知味的苦楚,彷佛全化成黑气,溶入自己的血里,最后化为言语的毒针,飞射而出。
廷宇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说:「我会成全你的。」一勒马缰,掉头没入了黑暗里。
他在黑夜的树林里东闯西撞,一时竟找不到方向。这时忽然听到耳边风响,显是有人跑过,廷宇望向声音的来处,喝道:「什么人!」一阵劲风迎面而来,廷宇待要闪避,已被一截木棍击中脑门,当下昏了过去。
第九章第49话
不知晕了多久,忽然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廷宇终于迷迷糊糊地逐渐清醒,刚开始感到脑后疼得不得了,想伸手去摸,却手脚动弹不得,全身要穴都被封住,还有七八条粗铁链捆住了他。廷宇一惊之下,完全醒了过来,这才注意到自己被扔在一个宽阔的大厅的正中央,四周站满了人,总数竟不下四五百人,场内人声鼎沸,吵得不得了。
旁边传来一个得意洋洋的声音:「妙手空空儿,好久不见了!」
廷宇挣扎着抬起头来,只见一个青年低头睨视着他,那青年相貌平平,鼻梁却有些歪斜,衣着华丽却十分俗气,让人望而生厌。不过,廷宇却觉得他有些面熟。
没一会儿就想了起来:「啊,你是刚刚醉香院里那个」
此人正是刚才躲在妓女被窝里发抖的那名嫖客。青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狠狠地往他身上踢了一脚,大骂:「少给我装蒜!你敢说你不认得我欧铁城?」
原来此处正是智德山庄,这个人就是一年前率领除恶军前去捉拿天翔,结果被两兄弟狠狠教训一顿的欧铁城。
廷宇身上痛极,怒道:「我当然认得你!你是个没胆又爱瞒着老婆嫖妓的大少爷!」
欧铁城气得全身乱颤:「你还敢胡说八道?」
提脚正要再踢,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阿弥陀佛!此人再怎么说也是一代高手,少庄主不可随意折辱。」欧铁城这才恨恨地收脚。
廷宇看见出声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和尚,十分威严,显然地位极高;老和尚身边围着十几个青年僧侣,个个都用非常愤恨的眼神瞪着廷宇。不只是这群僧侣,这大厅内几百个人,没有一个不是咬牙切齿,深恶痛绝地看着他。有人似乎随时会冲过来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还有人不断拿东西扔他。
廷宇心中惊骇无比,正打算开口喝问,欧铁城倒是自动回答了他:「妙手空空儿,上次被你好狗运逃掉,这回你可没处跑了吧?在场的都是被你杀害的死者的亲朋好友,今天你就得血债血还!」场内立刻有许多人齐声附和:「没错!血债血还!」
廷宇终于明白了原因,却更加慌张了:「不好,妙手空空儿恶名昭彰,造了一大堆孽,这群人全都要算在我身上了。我该怎么脱身才好?」此时也顾不得后果,开口高呼:「各位听我说!我不是空空儿!诸位认错人了!」人群中立刻爆出哄笑声,人人都说:「这小子真是没种,死到临头还在拼命抵赖。」
欧铁城冷笑道:「哼,你要不是妙手空空儿,我就是你儿子!」
廷宇着急地说:「我真的不是!我姓谢,叫谢廷宇,裂风谷主谢长江是我父亲,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
欧铁城对众人说:「各位看看,这小子平常一副凶狠的模样,等轮到他自己赴死了,居然怕到乱认起爸爸来了!」众人又是一阵耻笑。
方才的老和尚又开口了:「稍等一下。老衲也有耳闻,裂风谷谢谷主一年前多了个义子,他说的话未必是假的。万一真抓错了人,那我们可太对不起人家了。」
欧铁城说:「觉清大师,我以前会过这狗贼,不但损兵折将,死了一堆手下,连我自己都差点没命,他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认得!这人最擅长胡说八道,您可千万别让他骗了。裂风谷收义子的事就算是真的,八成也是他顺便拿来利用;再不然讲得难听点,就是裂风谷主被他蒙骗,糊里胡涂收留了他。还有,昨晚我在城里,明明看见他跟骤雨狂扬在一起,这两兄弟向来狼狈为奸,这回又不知道他们打算如何加害武林同道了!」
觉清身旁一个黑肤的青年和尚怒火冲天地说:「是啊,师祖!徒孙也记得清清楚楚,杀害觉明师叔公和慧远师弟的凶手,就是这个人!」
觉清摇头道:「即使是这样,我们还是得向谢谷主打声招呼。」
欧铁城说:「还打什么招呼?我们今天料理了这狗贼,等于是帮裂风谷清理门户,谢谷主感激我们都来不及哩。否则,就是谢谷主跟他狼狈为奸,存心包庇他!」
觉清仍是摇头,走上前来对廷宇说:「谢施主,如果你真是谢谷主的义子,那么请问你本姓是什么?本籍何处?」
换了是天扬,绝对会先胡诌一套身分应付他,但廷宇不擅作假,一时竟无法回答,只得说:「这个我受了重伤,过去的事全都不记得,所以义父才会收留我。」
欧铁城「哈」的一声:「哦,你不记得?没关系,在场的大伙儿记得清清楚楚。」
觉清露出惋惜的神情,说:「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