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闻言,那眼瞥了一眼面色发白的金玉琮,抬脚就是一踢,将金玉琮踹出了马车。
金玉琮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就要从车里摔个倒栽葱。却觉得有人似乎从后面托了他一把,竟安安稳稳地跳下马车。
一抬眼,就见一玄衣男子站在他面前。那人相貌平凡,皮肤黝黑,双目却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修仙之人。从他刚才那一声话里,金玉琮就猜出了几分,扭头看向马车,心里直骂娘。这一看就是个高手,你竟然推老子出来!
那人上下打量了金玉琮一番,冷笑了两声:“原来是金家的人。没想到,金家竟出了个好苗子。”
那话看着像夸金玉琮,但是那人的语气冷飕飕的,吓得金玉琮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金玉琮一见情况不对,连忙弯腰行礼,“晚辈正是金家人,刚才如若冒犯,还请您多见谅。”
那人闻言,眯起双目,“好小子,刚才用幻术戏耍我的人,如今又装便宜卖乖!既然你自称晚辈,那我这做长辈的今天就好好替你爹教你些道理!”说完,一抬手,凭空显出一把银白细长的软剑。
那人手指一挥,就见那软剑“唰唰唰”几声,在空中挽了几个剑花,白光闪过,冲着金玉琮来势汹汹,那架势是要在金玉琮身上捅上几个窟窿来!
金玉琮毕竟还是个少年,一见这架势,吓得小脸煞白。
谢小年坐在马车里,眼瞧着那利剑冲着金玉琮过去,马上就要刺在他的身上!
只见那银剑破空而来,直冲金玉琮面门,所有人都吓得闭起了双目,唯恐看到血溅当场的惨状。
谢小年却惊的忘记喊出了声音。
周围人半天都未听到惨叫声,一睁眼,竟看到那银剑稳稳的停在了金玉琮的面前,距离他的眉心只有一寸之遥!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紧张地看着那二人。
金玉琮面色虽微微发白,却也站的笔直,没有露出丝毫胆怯之情。
而反观他面前那人,眼神也是一沉,沉默的看着金玉琮。
顿时,天地间,静的似乎只能听到风声。
“你……”那人开口低声道。
金玉琮见状,抬手向那人施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车。贺家人面面相觑站在一旁,竟无人敢拦。
二十五
金玉琮一上马车,鬓角的汗珠就瞬间滴了下来。
脸色苍白的看着周仓,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
周仓却连一眼也不看向他,只是靠着马车,撩帘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对着车夫低声道:“加快速度,天亮之前赶到横县。”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却无人敢言。
车夫高高扬起马鞭,驱车前往横县。
此时天色已经隐隐发黑,城门口的灯笼已经点亮。眼看着城门即将关合,一辆疾驰的马车夹带着风呼啸着冲出城去。
车内,金玉琮从刚才就一言不发,静坐在马车一角。
“你刚才说有结丹之人,可是刚才那位?”谢小年看了眼金玉琮,转而望向周仓。
“嗯。”
听到谢小年说那人是结丹之人,金玉琮静放的手指微动。
“小年。”金玉琮忽而开口道。
谢小年愣了一下,看向金玉琮,却发现他神情晦涩,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紧。
“你当真是何家人?”金玉琮静静地瞧着他。
谢小年闻言,手指微微紧缩,看着与他对视的金玉琮,只觉得口中的谎言此刻竟说不出一个字。
“德叔说过,我出生之时,何家曾送过一份贺礼……”金玉琮盯着谢小年,一字一句的说道。
谢小年攥紧了双手,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充到了脸面之上。
“我父亲格外看重,足以说明何家地位不低,所以,小年你能否告诉我你家老祖是谁?”
谢小年心头一震,下意识地望向周仓。
只见那人慢慢坐起身来,一双狭长的凤眸静静地瞧着金玉琮。
金玉琮顺着谢小年的目光扭头望去,正好与周仓对视。刹那间,一股极寒的气息向他袭来,穿皮渗骨,伴随着寒意的是内心中的巨大恐惧。
“你想知道?”那人冷声问道。
金玉琮紧紧握住双拳,后背的冷汗将内衣浸了个透,竟比之前他面对那结丹之人的攻击还可怕。
“不……”
“周仓!”谢小年猛地开口道。
周仓闻言又慢慢地将身子靠了下来,闭起眼睛,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
金玉琮咽了口唾沫,浑身上下都已被冷汗浸透。
“金公子,我确实是何家人,但是我家老祖的名号,我却不能告诉你。”谢小年低着头,低声道。
金玉琮苦笑了一声,“我懂了,是我越矩了。”
谢小年闻言,却不能说出一句话。谎言一旦出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黑夜中,一辆疾驰的马车穿过夜色,朝着横县马不停蹄。
距离墨祠宗招徒大会,只剩四日。
横县
墨子韵正在屋内打坐,耳听得墨子恒快步而来。
“师兄!”
墨子韵睁眼的瞬间,墨子恒正好一把推开`房门。
只见墨子恒面露焦急,眼神慌张:“师父不见了!”
墨子韵一听,一跃而起,落在墨子恒面前,追问道:“什么意思?”
“刚才师姐传信给我,说师父的长生灯忽然闪烁起来,留给师姐与他联系的长音石也没了声息。”
墨子韵闻言,皱起眉头,“师叔呢?”
墨子恒咬牙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