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那就好……人都如此,只要道理讲得通,事儿就办得到。
“那,这样吧。”回头看了一眼欧阳晗,江一凡开始布置安排,“欧阳,你先带着穆当家的去后头换一身巡警的衣裳,然后跟着我的车走。”
“哎,好嘞。”赶紧点头应着,欧阳晗带着穆绍勋去了江一凡家的后宅。
角落的小屋里,摆着一些杂物,欧阳晗直接上前,打开了一个衣箱,翻开上层的旧衣裳,底下是几套半新的警服。
“来,当家的,换吧。”撤出一套给对方,又撤出一套给自己,欧阳晗速战速决,马上开始换衣服。
“你不穿自己的?”边解开扣子,穆绍勋问。
“自己的在家呢,穿着出来太显眼,咱俩都便装路上好走。”
“嗯。”
“怎么样,合适么?”
“催什么!”有点火大,穆绍勋把脱下来的上衣扔到一旁,然后开始脱裤子。
啊哈……
就说你是两条长腿怎么看都像是很好吃吧!
小腿,主要是小腿,形状太漂亮了,满满当当全是雄性味道十足的线条,当然了,隔着衬裤都能看到的“某处”的轮廓似乎也很说明问题。
这个匪首,竟然有如此好身材!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说,估计只有天桥的练家子能与之相比了。是,他个子不算太高大,比不上冯老大那种下山虎的气魄,可毕竟穆绍勋是狼,狼王要的不是尊者威严,而是随时喷涌而出的杀机。
所谓抬头虎,低头狼,大约正是如此。冯临川那种人,是从不低头的,他高高在上,垂着眼,俯视着你。而穆绍勋这种人,则是在低着头抬起眼射出戾气的时候最吓人,最有威慑力。
就比如现在。
“没事儿,没事儿~”发现已经被那头狼皱眉怒目,欧阳晗赶紧扭脸看别处。
好险……估计再看下去,狼就要扑过来把他撕巴了。
穆绍勋尽快换好了衣裳,边扣上警服的扣子边暗暗嘲讽着刚才看到的半-裸的欧阳晗,瘦,没肥肉,可也没啥肌肉,这路货色当警-察,那嫌犯得弱到何等地步他才能不费力抓住?哼……可笑……
“要说,穆当家的,你穿警服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嘿~~”可笑的家伙来了劲,“你可真比绝大多数街面儿上的巡警都精神体面~”
“是如今的警都太废物。”冷笑了一声,穆绍勋不知该被那吹捧弄得略略飘然,还是该不爽对方竟然把他和废物作对比。
那天,换好衣服的两人,是跟着江一凡的车离开的,车子一路通行,很快就出了城。
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小树林,穆绍勋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将警服还给欧阳晗。
那个不知为何脸上竟有几许落寞的家伙开了口。
“当家的,咱就此拜别了啊。”
“嗯,这次有劳阁下了。”
“不敢不敢,也是应当应分的。”摆了摆手,欧阳晗笑了笑,“有什么风声,我会马上赶过去告知,当家的你尽管放心。”
“好。”
“那,他日相见,咱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总觉得所处的气氛哪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穆绍勋冲着面前的家伙和为保不测仍旧坐在车里的江一凡拱了拱手,然后一皱眉,一转身,迈开步子,扬长而去。
☆、第十章
从告别,到重遇,欧阳晗和穆绍勋经历了一段差不多有半个月的分离。
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这期间他俩都没闲着,一个回东山后,开始加固寨子的防备,另一个留在北京,使出了满身力气,把风言风语在城里散开了。
头一个帮忙传闲话的,就是欧阳曦。
“听说火车站外头的客店死人了?”
“可不嘛。”
“怎么死的?听说特惨?”
“是特惨,我亲眼所见,那人给捆得跟粽子似的,嘴也给堵上了,然后一刀!割喉!”看着自己大哥紧张的表情,欧阳晗来了劲头,连说带比划,“满屋子的血啊……吓死谁。听说是江湖仇杀,世仇。”
“哦……看来这仇是够深的了,但凡要不是杀父夺妻,也不至于这么下狠手啊。”
“那是那是,反正杀人的是解恨了。”
“那,这杀人的还没逮着?”
“早就跑没影儿了,警察厅一大早就布防,各个城门都把严了,还是没逮住,江先生还说呢,估计啊,要不就是这凶犯武艺高强,翻城墙跑了,要不,干脆就还在城里呢!”
“啊?!”
“真的,要不怎么能逮不着呢,是吧,哥你想想,这种可能相当大,大半夜的,把仇人杀了,自己跑了,跑回家,换身衣裳洗个澡,第二天还是照常过日子,谁知道哪个昨儿晚上刚犯过命案呐。”
“那要这么一说,还根本没法儿查了,谁家没刀啊……”
“就说是呢!”
如此这般,天上地下一通胡侃,欧阳曦信了,还成了传播流言的帮凶。这个爱聊天儿的大哥,用最短时间内把流言传给了周围的街坊邻居,而那个一样爱聊天儿的大嫂,那虽说身形魁梧但婆娘本性不变的刘美丽小姐,也用最短时间把风声吹到了自己娘家。
结果自然不用说,一传十,十传百,欧阳晗这边为源头的“江湖仇杀案”,结合江一凡那头“不经意”放出来的种种“讯息”,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在北京城里散布开来,并且颇有些越传越邪乎的势头。
流言满天飞,老百姓一边享受着传闲话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