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仲修远可不记得自己欠这人什么东西。
“真不记得了?”李牧有些不高兴。
仲修远混乱之中回忆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但他想来想去,却没想到自己到底欠了李牧什么。
他还能欠李牧什么,这个人,他心、身体都给他了,他还能有什么没给他?
“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李牧自说自话,“那我给你一点提示,如果你想起来了,那这件事咱们就算了,如果想不起来,刚刚骂我是猪的事情,你自己说怎么办。”
仲修远听着黑暗当中李牧这笃定的口吻,越发的狼狈与疑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李牧什么东西。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东西,他就算是不记得了,也肯定有大概的印象。
“苏雨身上的喜袍好看吗?”李牧突兀地说道。
原本连呼吸都已经凌乱了的仲修远,听到苏雨两个字,呼吸一滞,身体瞬间僵住。
“……这时候,你说她做什么?”就连仲修远自己的声音,也早已经随着李牧变得沙哑而低沉。
苏雨一开始喜欢李牧的事情仲修远现在都还记得,虽然他知道李牧并不喜欢她,可是看着别人也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这到底不是什么好体验。
量是仲修远一颗心再大,这事情他还是有几分在意。
“还想不起来?”李牧越发的步步紧逼。
仲修远此刻靠在李牧的怀中,气息都乱了,即使他本来应该还能想得起来,此刻也根本想不起来了。
李牧却是把怀中的人欺负的面红耳赤身体微微颤抖之后,他才幽幽地说道:“当初你我拜堂,洞房花烛夜里你直接就晕了,你说你是不是欠我了?”
仲修远深吸一口气,这人又是在说歪理。
“什么洞房花烛夜,我不是都已经给你……”话说到一半,仲修远才回过神来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连忙闭了嘴,回头想要去瞪旁边的李牧,这一回头,他的嘴却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堵住。
李牧早有预谋,就等着他回头。
“唔……”
这一吻由浅而深,由门口吻到了屋内,吻到了里屋。
这一吻,两人气息交融,融为一体。
一吻结束时,两人都不经喘了片刻才恢复心跳的频率。
进了屋,李牧不再温柔,抬脚把门踹了过去之后,便把人压倒在了床上。
暧昧的声响与气息从黑暗当中扩散,听得因为忘了拿东西而又跑上山顶来的仲漫路面红耳赤,心跳不已。
仲漫路原本都已经快要下山了,临走出村子时,他才突然想起来他特意绕路来这边是想要拿账本的。
山里的鸭子卖了大的买了小的,这一笔账之前还没完全算清。
李牧试着把这些都交给他做,所以最近几天他都在算,原本他是准备拿了账本下山,好在山下睡觉前再看看的。
结果哪想到他走了才没多久,一回来就听见了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对话,黑暗中甚至还有令人听着就心跳不已的暧昧声响……
仲漫路呆呆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是些什么,他狼狈的同手同脚的向着院子外跑去。
憋着一口气跑到了院子外之后,仲漫路才停下脚步来回头瞪向身后紧闭的房门。
他之前听了仲修远那一席话,心里本来还十分难受,可现在……
仲漫路面颊红彤彤的又退后了一步,他站得离院子更远了些。
他哥说那么好听,现在看来,他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信度!说什么为他好,他看根本就是骗人的!
这两人,估计就是嫌他在山里碍事!
难怪要找理由让他去住山脚下!
这两个人,当真是……
“两个笨蛋哥哥。”仲漫路赶紧跑了,他已经受不了这两个笨蛋!
002.
正月之后,原本天气就应该一天天的见好,应该一天天的暖和起来了。
可谁知道正月这才过完,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便突然袭来,导致大宁南部那边早年遭受了洪灾的地区,再一次遭受了雪灾。
这一次的雪灾来的十分的突然,没有任何的预兆,从突然的漫天大雪到大雪,封山封路让人根本无法通行,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
等消息传到他们这边来的时候,那边被冻死饿死的人数早已经上了三位数。
这一消息,对大宁来说,是个莫大的打击。
原本年前,因为先皇林鸿病重的消息,大宁众人便一直郁郁寡欢忧心忡忡,这才一开年,就又遭遇了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雪灾,这怎么能让人安心?
伴随着这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灾而来的,还有一些不中听的传言。
小皇帝林允一登基,他皇爷爷就突然生病,那之后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灾……
听着山下镇上还有山里那些人的传言,仲修远少有的有些动气。
鸿叔的事情但凡是知道些情况的,都知道他是因为之前为了议和遇刺而受了伤,导致落下了病根,再加上这么些年下来里忧外患的才拖垮了身体,和允儿登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这百年一见的雪灾,这东西根本无法预料,也无法避免,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
这些人把这些事情全部都推到了允儿的身上,让他来承受所有的罪责,甚至是给他安上‘天降神罚’这样的名头,当真是令人发笑。
仲修远、李牧抑制着自己心中的不快,不去与山里头镇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