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压不住内心苦苦的思念,只得猛灌了一口酒。
晟瑾看得出来他心里的难受,摇摇头,兀自起了一壶酒。他怎会不知道言妙风的酒量为何大增,出关后的一百年间,即使再忙于政务,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朝凡间看两眼,因为他放不下言妙风,纵使不能去陪他,哪怕看一眼,心里也是莫大的安慰。每个安静的夜晚里,言妙风对元轻辰的思念便决堤而出,他深知,只有醉了才能看见他。晟瑾也会在每个安静的夜里,默默地注视着他,听着他诉说对自己的思念。
是啊,都是我的错,当初许了诺让他等我,却如今才来,是不是太晚了?
看着歪在船梆上的言妙风,晟瑾的心在翻腾。他慢慢地放下酒壶,走到言妙风身旁,正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却看到两行清泪滚了下来。
“妙风......”再也压抑不住了,晟瑾狠狠地把言妙风揉进怀里,“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可是妙风,我爱你,我一直爱着你。我求你,不要不爱我。”
不爱你?我怎么才能做到不爱你。言妙风笑了,这个笑既苦涩又难看。
“我一直在等你,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你忽然变成了天界太子,你告诉我,这道鸿沟要怎么跨过去?”
晟瑾猛然间呆住了,搂着言妙风的手也僵硬了。我怎么被失而复得的感情冲昏了头脑,一个天界太子,一个青丘殿下,这道鸿沟生生地将两人撕扯,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天地不容,万劫不复!
言妙风也感觉到了那人的僵硬,遂挣开了怀抱,腾空离去,只留一帆木船与晟瑾在萤火环绕的湖面散漫飘荡。
“轻辰,对不起......”
人世那段日子里,在言妙风的身份还未被揭穿之前,他总是跟踪元轻辰去各种地方——凤王府、质王府、皇宫、留恋阁、醉楼、听风湖......那时候的言妙风单纯地以为是对元轻辰的好感,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不舍的依恋。熟不知,这也是晟瑾无法磨灭的记忆啊!这三百年间,言妙风曾无数次走过那些跟踪的道路,仿佛这样走着就很心安,就像元轻辰还在自己身边一样,莫名的幸福。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路慢慢地消失在历史的轨迹里了,而言妙风唯一能守着的就是听风湖和闲居,还有元轻辰的墓。
晟瑾看着这座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墓,心里百味,他无法想象言妙风一个人守着这座墓在凡间生活了三百年受了怎样的煎熬,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言妙风爱他爱到了骨子里。希望破灭的那一瞬间,言妙风眼神里的悲伤也是撕心裂肺的痛,一场等待竟是要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吗?
墓地旁围了篱笆,白蔷薇几乎做了墓的屏障。晟瑾轻抚着一朵白蔷薇,尽管花朵在月光中浸得冰凉,可晟瑾却觉得阳光般温暖。时隔三百年再次触到,晟瑾不禁怀念起三百年前的日子,也是在这样一个夜里,两人吐露了真心,有了短暂相守的一世。那时的幸福温暖,而今已全是苦涩。
闲居在一片海棠花树的掩映中闪烁着灯光,却忽然间熄灭了。妙风,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海棠?三百年前还不曾在闲居的周围见过,现在却满是海棠的身影,这是什么意思?回想花语中有记,爱情波折中的人常以海棠自喻。晟瑾晓然,原来我们也是一场苦恋啊!
妙风,从我们相视的第一眼起,就注定了羁绊。那么,晟瑾握紧了拳头,妙风,你可愿陪我赌一把?我想看看这场苦恋是否真的无法善终?
“妙风!”晟瑾冲着闲居大喊,“我们赌一把好不好?”
屋里的人没有回应,晟瑾知道言妙风一定听到了,只是一时拿不出结果来。便又喊:“这次换我等你!”
言妙风听得心一颤,轻辰......
第30章无名的洞
“太子殿下,天机处派了人来。”
“让她进来吧。”
阿政便领了沐雪进来,晟瑾摆手示意阿政退下,只留自己与沐雪于洞中。还未等晟瑾开口,沐雪抢先一步跪在地上道:“萧阿麦参见太子殿下。”
“你如今已是沐雪星君,再以本名相称恐起误会。先起来吧。”
沐雪诚惶诚恐地起了身子,又道,“太子殿下封我为星君,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只当是还你一份人情罢了。”晟瑾坐在席上,倒了茶,“司天神君派你来做什么?”
沐雪知道这份人情是指什么,也明白晟瑾不想过多的念及以前,遂稳定了情绪,“神君派我来协助太子殿下。”
“哦?如何协助?”
“我带来了界印。”闻言,晟瑾的眼神暗得深沉。
这界印是何物?在不能直接进入一界的情况下采取偷摸的方法进入时,界印便起到了护身符的作用,可以保护自己不受结界的侵蚀,也避免了被察觉的危险。
其实沐雪是自行请命而来的,当日在蟠桃宴上见到晟瑾时,她便想着是时候回报当初的恩情了,司天神君说太子殿下定会秘密潜入妖界,沐雪恐损他修为,便向司天神君求了界印前来。
晟瑾轻抿了茶,才淡淡道:“留下吧。”
果然,有了界印的帮助,进入妖界简直易如反掌,不带任何风吹草动。阿连擅长寻位定理,便打了头阵;阿政精修法力战斗,便殿了后,;沐雪警觉地观察着四周;晟瑾打量着这个幽长似是无尽的小路。
路的周遭弥漫着浓浓的雾气,隐隐间透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