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才万分惶恐地想着,白狐就暴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亮得发闪的獠牙,凶猛地咬向了他的肩胛骨!
——“喀嚓!”
——“好痛!”
——“快痛死了!”
除了剧痛,炎可以清楚地听到,骨头裂开,血液从伤口汩汩流淌出来的声音,这种疼痛是撕心裂肺的,让他的脸色惨白,浑身飙出冷汗!
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炎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何谓即将死亡的恐惧!他的心在颤抖的身躯中剧烈地蹦跳着,似乎在做垂死的挣扎!
“不,滚开……”炎试图喊出声音,至少可以喝退白狐,可是,咽喉深处像堵着一团火,烧得仿佛舌根都裂开了,他喊不出话,只能急促地吐出热气。
白狐终于松开了它的利齿,从湿润的鼻尖到森白的尖牙都染满着鲜血,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同时觉得强烈的晕眩,他的生命力就像那些不断流淌的血,正极快地消逝着。
白狐孤傲地抬着头,炎绝望而又痛苦地望着它时,赫然发现它竟然是——!
雪白的华发衬托着绝色的容颜,那美丽的、强壮的身躯不着寸缕,他跨骑在炎的身上,邪魅地笑着,伸出指尖轻捻着唇边的鲜红,似乎在回味炎血肉的味道。
“果然和想像中的一样……是绝顶的美味呢。”
乌斯曼轻笑着说,眼里闪出嗜血的寒光,让炎的脊背陡然发寒,眼前的一切顿时陷入一片天昏地暗的漩涡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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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炎浑身冷汗地惊醒过来,就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床铺的滚烫、湿黏那样,猛地弹坐起身。
被单从身上滑落,露出完全赤裸着的身躯。
与此同时——
“哎呀呀!”一声充满慌张的惊叫也响彻在屋内,并伴随着“哐当”一声响!
炎循声望去,是一位扎着头巾,穿蓝布棉衣的少妇,她既羞又慌地扔下手里的铜水盆,掩面奔出敞开着的屋门。
“呃……”炎回过神来,飞快地拉起被单,遮在了自己的身上,很显然,他赤身luǒ_tǐ的样子吓到了对方。
屋外,想起萨哈略带责备的说话声,似乎是在教训那位少妇的莽撞,“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烧开水后,我拿进去就好吗?”
“奴、奴家只是想搭把手,是奴家惊扰了将军休息,真是该死……!”
“好了,你快下去吧。”萨哈催促般地说,接着便响起急骤的脚步声。
“可恶……好痛!”
炎本来就因为做了一个大恶梦,而浑身都在痛,现在脑袋里更是嗡嗡直响,就像聚集了一窝蜜蜂。
“将军,真对不住,她竟然吵醒了您!”
萨哈急急忙忙地进来,手上捧着一叠干净的衣衫,显得愧疚地说,“都是属下的疏忽,想让她烧些热水,等您起来就好梳洗,结果却……”
“不,这不关她的事,是我一时失态。”
自从李冠被抓捕后,附近的村落都恢复到往常的作息,有些妇人为感激大燕军赶走盗匪,就主动来阿勒楚要塞内,帮忙择菜、烧饭,还有喂马。
所以,对于突然出现在房内的农家女子,炎也是见怪不怪。
“将军,您醉得可不轻,”萨哈依然是面露担心,说道,“要不,还是再躺会儿吧?”
“嗯,也好。”
也许是不但头疼还头晕的关系,炎选择继续躺下,努力让自己过于激烈的心跳平静下来,还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是出去喝酒了……”
“是,您外出了一趟,在要塞附近巡逻的士兵发现了您,唔……满身的酒气,昏睡在一块大石头上……就把您抬回来了。”
“唔……”炎觉得脸上烧红,他何曾这般酩酊大醉过?
“您别担心,大家都知道您高兴,一时喝多而已。”萨哈善解人意地说,“而且您一回来就醒了,还说要睡觉,让我们都退下。”
“唔……好像是吧。”被这么一提醒,炎依稀记起自己胡乱扯脱衣服,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柔软的被窝里,闷头大睡。
“您再歇会儿吧。”萨哈又道,看起来十分地体贴,“宿醉是很难受的。”
“罢了,我还是起来吧。”炎已经注意到外头的天色,那绝对不是霓彩的朝霞,而是夕阳的光辉,他怕是睡了一整日。
“我的衣衫呢?”炎接着问道,床边是空空如也。
“都是汗,且您似乎吐过了,衣摆有污渍,属下就自作主张,先拿去洗了。”萨哈回答道。
“唉,我还真是烂醉如泥!”炎觉得惭愧地说,萨哈上前,打算搀扶一把,“让属下来伺候您。”
“不用了,你再去打盆热水来就好,我身上黏乎乎的,很难受。”炎摆了摆手,他已经清醒多了。
“是,属下这就去。”
萨哈躬身退出,快步去到烧火房,却看到那位鲁莽的妇人依然站在那儿,一脸出神地想着什么。
“你怎么还在这?这里不需要你了,去马厩帮忙吧。”萨哈说,怕她再惊扰到将军。
“啊,大人。”妇人很年轻,长得也颇有几分姿色,她匆匆低下头,可是依然没能掩饰住眼底的慌张。
“怎么,”萨哈不解地问,“你还有别的事?”
“方、方才奴家只是匆匆一瞥,”妇人抬头,但很快又垂下脸去,有些不安,“无意冒犯将军,可是,将军他似乎是受伤了。”
“什么?!在哪?”萨哈是惊愕万分,昨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