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怎么还能反应不过来是黑寡妇跟他说了什么,林恩无奈摇摇头,微微挺起身,嘴唇飞快碰了下冬兵的眼睛:“说真的,我不是那种非要有伴侣陪着的人,就算是交女朋友也是上大学那会儿的事了,我现在甚至都忘了她们到底长什么样。”
说着,他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看了看巴基撑在他脸颊两边的手,突然笑了起来:“说起来,我们现在那事可还没完,你又问这个,该不会想旧账新账一起算吧?”
“我确实想。”低头又凑近了些,近到可以看清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巴基似乎确实为此认真思考了一下,表情很是严肃:“但你受不住那个。”
林恩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你怎么知道我受不住?”伸出手臂,圈在男朋友脖颈上。他挑起眉,又把人往下拉了点,呼吸纠缠,鼻尖几乎都要贴在一起:“要来试试吗?”
昏黄的灯光照在眼底,将那带着醉意的棕绿染上丝丝金色。敏锐抓住了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失神,林恩长腿一伸,直接勾上他的腰,然后猛一发力,竟然直接将冬兵掀了过去。眨眼间,两人位置倒转,林恩像只灵巧的猫一样压在男朋友身上,嘴角弯起,同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说起来,我们可从来没有吵过这么久的架,再继续下去就有点过头了。”
笑眯眯看着一丝惊讶从巴基脸上闪过,林恩低下头,凑近他的嘴角,呼吸轻轻从肌肤上拂过:“所以我原谅你,今晚新账旧账一笔勾销,怎么样?”
说完,还不等男朋友回答,他就猛得将巴基的脑袋按向自己。像一头终于回到领地的狮子,又像在沙漠中终于看到绿洲的旅人,狠狠吻了上去。
“……”
感觉到牙关被人撬开,舌尖扫过能够触及的每一寸,冬兵的眼眸开始变得深沉,双手不由自主掐上他的胯骨,用力将人按向自己。
房间里的气氛终究开始升温。
然而——
“等一下。”
听到这话时,林恩已经重新被压回了床上,而巴基的衬衣纽扣也被他扯开大半。但就是这么不能等的时候,冬兵却突然喊了停,并且不由分说按住了他的手,让他想当做没听到都不行。
“你他妈还想等什么?”
喘着气,林恩愤愤盯着他,声音里满是恼火。
“你先回答我。”从表情来看显然也不好受,但巴基对此异常坚持:“我们在罗马尼亚的时候,你准备了两个戒指。一个刻了你的名字,一个什么都没有,为什么?”
“……嗯?”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林恩想起那两枚被自己锁在保险箱,已经随着公寓葬身火海的指环,不由得愣了愣:“你怎么会知道那个?我本来是想等你想起来自己是谁,再刻上你的名字送你的……你居然偷翻我的保险箱?”
原来如此。
刻意无视了最后一句关于保险箱的指责。巴基点点头,松开摁着他的一只手,伸到枕头下面,很快就摸出了什么,飞快塞进林恩手里。
“你刚刚说你原谅我,新账旧账一起勾销,但我还没有。”
表情有点凶巴巴,他瞪着他,嘴角抿得很紧。
“……”
两人掌心相贴,中间咯着的两个小东西也再无所遁形。林恩仔细感受了下那个触感,随即睁大眼,神色介乎于感动和好笑之间。
“所以?”他挑起眉。
“所以。”
松开手,让掌心那两枚银色的指环暴露在橙黄色的灯光中。巴基紧紧盯着他神情的每一丝变化,大概是有点紧张,语速变得飞快——
“所以,跟我结婚我就原谅你。”
林恩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
“那我确实非答应不可了。”他朝男朋友伸出手:“帮我戴上?”
“你都还没看里面刻了什么……”不明显地松了口气,冬兵嘟嘟囔囔抱怨了句,却片刻不停地依言照做,可爱得林恩简直忍不住想凑上去吻他。
“巴基。”他笑着拿过另一枚,套在男朋友有血有肉的那只手上:“我猜是‘巴基’ 对不对。”
从男朋友的表情看,他显然说对了。而这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他们兜兜转转这么久,从彼此都深陷囹圄到终于自由,这是他们应得的。
“巴基。”
胸口中仿佛有什么在逐渐膨胀,林恩笑着又喊了一句。而下一秒,他就陷在了那人用身体铸就的牢笼中,互相交换着灼热的体温,空气里铺天盖地都是彼此熟悉的味道。
“……再叫一次。”
凑近耳边,巴基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而沙哑。而这并不算什么难事,如果他希望的话,他整晚都能够从林恩嘴里只听到这一个名字。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