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树!」
没错!这声音就近在耳边!我抚着哭肿的脸抬头看着健次。
「春树?」
「……咦!?」
我还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与眼睛。
健次的唇在动了!?……他可以发声!!他在叫我呀!!
「什么!?」
我抓起健次的衣领摇着他。
「你现在在说什么?」
「我在叫你春树!」
健次回答得很明确。
什么啊─!!
「你……是想起来了吗!」
可是健次……
「……不!因为……大家都这么叫你的啊……」
他有些没有自信。
「这是……怎么回事?」
健次却不理会,只是用他的唇贴靠着我的脸。但重要的事还未厘清。
「你说什么?你是说……因为大家都这么叫我,所以你才这么有样学样……?」
「你不是就叫这个名字吗?」
健次很认真在确认。
「我是叫这名字……但不是你想出来的吗?」
满怀的希望,却似没了气的皮球般。健次并未响应我的质问,只是默默地抱着我。我却再次抗议─
「你回答我呀!你对我……!」
「……我不知道!」
「……」
健次有些歉意的说。
我立刻逃脱他的怀抱。
「……春树?」
健次很不解地叫着我─他面露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神情。
「你既然不是想出来了……又为什么会想吻我……!?」
刚才的健次分明是要吻我,而且是那么天经地义!
「因为……我看你在哭呀!」
「这才不成理由!你为什么会对我……」
健次被我问得词穷又迷惑。
(……我知道!健次!这不是你的错……)
好难得情况好转,这是喜事一桩!何以我……
(我……还是不希望这样!)
第一次说喜欢我时,他是什么心情?而第一次吻我时,他又需要多少的勇气?把这些全都忘怀,我才不愿意就这么被他吻!因为那可不是「我所喜欢的」健次……!
「……你不愿意我吻你吗?」
健次有些困惑,却又很温柔地问我。但我却没作答。
「不记得你的事,就不能吻你吗?」
我想回他那倒不是,但欲如鲠在喉。
为什么会这样?
我则无意识地点点头。
健次见状,便走向门边。
「你要去哪儿?」
「去住院看看!」
健次轻轻笑着,不让我看到他神伤的表情说。
「如果好好医治,或许会好转。不然待在这里,我就会想要碰你!」
「……」
健次故作平淡的口吻,反加深了我内心的不安。
「但你尽可放心,对日常的琐事,我大体可以想得出来!」
我想阻止他!
我不想和他分开!
然而,我却默不作声,也未向他伸出友爱之手!因为这些多半是健次的动作!
我在不动声色中,房门被冷冷地扣上了。
***
健次住院已过了好几天。他住的医院,就是同班同学中里的父亲所开的,距离健次家不远。所以,想去探病随时可以去,只是我还没去看过他。
(……我是不是很耍白痴……)
自健次住院后,我就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午饭、过了中午就逃课至屋顶睡大头觉─每天都这么过。
我的生活毫无意义,因为健次不在我身边。
风吹冷了我的脸庞,但更冷的是水泥地,让我睡不着而数度翻身。
听说中里大夫是位名医,健次很快就会好转回来上课。
(……肚子好饿!)
但肚子虽饿,却了无食欲!刚才的便当我才吃了几口就留着而上到屋顶来。
(也已不用喂健次吃饭了!)
我应该可以悠闲地享用,同时不必担心他会突袭吻我!
吹来的风冷飕飕,但阳光暖洋洋地。我却懒得去晒太阳,而杵在这阴凉处。
忽然,与楼梯连着的铁门被打开。现在正是上课时间,不该有人会来才对!不然就是巡堂的老师。
当我回头一看,原来来人是那位「犬女」!而且她也穿著学校制服。
「原来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我很惊讶地站起来。
「……我是隔壁班的。你都没看过我吗?」
我能说没见过吗?这似曾相识的脸孔,却又令人感到十分模糊缥缈……。
犬女当着我的面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什么?」
「……是手帕!」
「手帕……?你是拿来还吗?」
我以为是健次借她的手帕,但却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