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说,是的。”坚定点头。
“…………”
随后重昀就看见,他那懒猫似的恋人无力趴在他肩头,脸埋在他颈窝。一手无力地搭在额前,不知道是苦闷还是无奈。
重昀抬手,安抚似的拍拍对方脑袋。正准备说点什么,只听外头又是一阵骚动。
这下,重昀和翠浮游都僵住了。随后俩人同时坐起,一者不爽眯眼,一者直接拔剑。
真正是佛也要抓狂了……!!!
本以为门口是那不知死活的肖将军,可当重昀一掌掌爆了书房的大门时,入眼却是御霏天那张介乎少侠与流氓的界限,此刻表情却极尽扭曲的脸。
出事了。
得知来人是谁后,重昀与翠浮游不约而同地想——能让御霏天不顾面子,在别国宫内大吵大闹,铁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事实上,事情貌似真的很大条。
御霏天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全了。
“犬……犬戎打算提前出兵!”
☆、第十八章 无题
兵燹战祸这种事,一向自诩闲散人的翠浮游是不稀得管的。但这一次,他不得不淌一次这浑水——且不论领兵者中,一者是他师兄夫夫俩,另一者是他亲哥和皇嫂,就冲这战祸有那么十分之八是由他间接引起,翠浮游自觉自己是应当负一下责。
于是他负责了。得到御霏天传来的消息,他就尽职尽责招了一干留守宫中的武将谋士,杵在占地沙盘前讨lùn_gōng略——看不见不是问题,反正重昀说什么都不愿离开了,他干脆物尽其用,让人家给他描述地形,时不时问问战法什么的。
事实上这位先生还想拎着战戟上前线来着,不过硬是被重昀和御霏天联手按住了。
“你哥和你嫂子现在就在七王爷的军帐里,有他们仨在,冲锋陷阵不用劳您大驾。你只要安心待在这里,研究如何破敌就对了,前线的情况薛依虹会有飞鸽传书的。”御霏天一面冲重昀挤眉弄眼,示意他也说两句,一面想法设法,把翠浮游不知从哪搞来的战铠藏起来。
作为一个少言的行动派,重昀拉着翠浮游的胳膊思考了两秒钟,然后果断地夺过人手里的战戟。
“你别去,吾去。”接着战戟往肩上一扛,作势就要往外走。
于是现在换成翠浮游拉着他。
“你……真是被你气死!”知道这人是变着法子阻拦自己,翠浮游好气又好笑。“我知道,我不去行了吧。”只得堪堪放弃那找死行径。
重昀见他真的软下来了,抬手将战戟甩向一旁看戏的御霏天,反手牵着翠浮游就往外走。
“这又是去哪?”
“一日后,铁蹄坳之战。吾方兵少不可胜多,你尚未想出对策。”
“这……”不准动武,但在用脑方面你就尽情压榨?好响的算盘,真不知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有“高人”指点。
无奈摸摸额头,翠浮游任他拉着,去了议事厅。
中午左右去的议事厅,直到晚上,翠浮游才被重昀半扶半抱带回寝宫。
不得不说,动脑子也是一项体力活。所幸,他还是在子时之前,配合薛依虹给的种种情报,赶制出一套战略,让重昀的红鸮送去了。
睡下之前,翠浮游还是觉得之前脑力压榨的事有必要问问。可话问出口,他便觉昏昏沉沉的。等重昀挣扎着决定回答时,这位先生已经抱着枕头睡去了。
所以他自然是没听见那人的答案。
“战事尽早完结,你吾就可尽早回家。”
这也是翠浮游现下最大的愿望。
只不过,口头说说便美梦成真,这未免太童话了。
所以在一日后,翠浮游接到了来自前线的口令急报。
传信的兵士只磕出一句“军情告急,我军难敌”,然后脑袋一歪,面见如来去了。留下一地哀嚎的月笙大臣,以及在愕然中回不过神的翠浮游。
奇了怪了,月族一双战神压阵,两军汇合近二十万人,怎么可能敌不过犬戎那点小破兵力?
“不对,肯定哪里不对。”左想右想都觉着有诈,本坐在书房里静思的翠浮游忽地站起,老神在在就往外冲。
自那兵卒前来传信之后,重昀就觉着翠浮游哪里不对劲。搭上御霏天杵在一边,啃着鸡爪说东道西,他便留了个心眼,留翠浮游一人在书房里静静,自己便紧张兮兮地守在房门口。御霏天笑他老母鸡护崽,被他一白眼瞪过去了。没想到就在御霏天笑话完之后,书房门开了,面无表情的翠浮游从里头冲出来。看他咬着嘴唇、睁着无焦距的眼,面无血色的样子,重昀只当这人魔怔了,站过去顺手一捞,将人紧紧箍在怀里。
“别动,你怎么了?”难不成是走火入魔?
本想给他过过内力,导正一下内息,可看这人还算神智清明,应当不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重昀皱着眉头,想不明白了。
“我……无事。”这人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转着脸就是不对上重昀的目光,“你陪我会吧……”他拽着重昀的衣袖,劲儿大得手指骨节都泛了白。
人多少都是骄傲的,尤其是男人。别看翠浮游平日里休闲散漫的模样,他也有自己的骄傲。比如说,这人从不爱受人摆布;比如说,这人从不在人前悲喜;比如说,这人从不与人服软。
所以眼下,这人能在自己面前示弱,自己也该偷笑了?唉罢了,现在人家正烦心呢,又何必在这胡乱琢磨。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