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经常被骗啊?」
「到目前为止,我除了上过您的当以外,还不曾被什么人骗过。」
「只有我呀……无论任何事,要是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有,就好像自己非常特别似的,总让我觉得很高兴。」
本来想臭骂他一顿,但玲人想了想还是把话吞回去,只是瞪着他。
「如果你只有上过我的当,那就好。」
忽然,芳典的唇边绽放出一朵微笑。露出爱怜表情的芳典,不禁让玲人想起了以前那个男人的模样。
那个总是盘旋在玲人脑中的疑问,又浮现出来。
「常务……」
到底想要问些什么,玲人自己也不太清楚。若是问他是否有在伦敦住过,奸像又太过直接而显得有些愚蠢。为什么会愚蠢呢?因为芳典曾经到过牛津留学,这所以段对话很可能会在他回答:「有去过。」之后就结束了。其次是,玲人怎么可能问得出口——「那么您跟我在伦敦是否曾经邂逅过呢?」
无论他回答有或没有,他们都将无可避免地会谈论到关于过去的话题。玲人又怎么能够自曝糗事地说,那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第一次发生性关系的对象呢?
玲人在芳典的眼前停止动作、陷入回忆,也不过是短短几秒的时间。不过,芳典却是个半点也不能让他有机可乘的家伙——令人是在被他亲吻之后,才想起这件事。
「……嗯!」
好像两人靠得这么近,理所当然就是要亲吻一下。两人的唇瓣完美地重叠在一起,芳典的舌尖探进玲人微张的双唇之间,先是绕着口中的轮廓描绘一圈,并连舌头的背面也戏弄了一会。
本来只是单膝蹲在地上的玲人,手臂被芳典一拉就失去平衡倒在他的怀抱里,变成压在芳典身上的姿势。玲人回神后立刻慌乱起来,芳典却在玲人的手腕下方温柔地笑着。
「啊!失礼了……」
「一点也不失礼,这正是我所期望的呢。」
优雅地横躺在地毯上的芳典,令人联想到正在休息的狮子。他隐藏一到关键时刻就能撕扯猎物、强壮的野性力量,现在的他把尖爪收起来,心情愉快地眯着眼睛。
「让我们继续下去吧。」
「继续?」
芳典把手放在玲人颈项,轻轻将他拉近自己并吻了他。
玲人转开脸试图要逃避,芳典却只是低笑不语。玲人感觉芳典好像是在笑自己「其实你根本不想躲开吧」,让他羞得连脖子到耳朵都泛起红晕。
他会感到羞耻,是因为芳典的推测其实完全正确。
玲人沉溺在与芳典的亲吻之中,就算这只是重演自己和过去那个男人之间的行为而已。
可是芳典的接吻技巧、优美的外表和动作、充满自信的贵族气质,无论哪一点都是如此完美。
芳典抱着玲人的身体翻过身,调换位置之后,这次换成芳典在玲人的上方。
芳典把手放在玲人的眼镜上,轻轻将它取下,放置在一旁。玲人以不可思议的心情,望着放置在被弃之不顾的塑胶伞旁边的眼镜。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玲人彷佛是被那只狮子逗着玩的小猫咪,置身在芳典的手掌心上任他玩弄。猫咪偶尔会竖起背上的毛试图反抗,但狮子只是微笑地守护着小猫咪展现斗志罢了。
「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很想这么做了。」
行动胜于雄辩,温和的拥抱变成敞开玲人心扉的关键。
玲人震惊于自己居然会就这样被这名男子不由分说地擒住手腕,被他压在身上,并且享受着他搔痒似的亲吻,而想要抵抗的想法早巳烟消云散。
「真困扰啊。」
轻轻的一吻,让玲人陶醉其中之后,芳典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了?」
——困扰的应是玲人吧!
变成现在这种状况,却连一点反抗也没有,就这样任凭芳典拥抱自己,而且还这般心荡神迷,他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明明豪华套房的卧室就在隔壁,但我现在却在这里这样拥抱着你,我片刻也不想离开你身边,连走到隔壁的一点点时间都觉得是种浪费,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真搞不清楚他认真的程度到底有几分,不过即使这样,玲人还是想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他。
「您是想问我要怎么做吗?」
听见玲人的回答,芳典不禁破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