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梁超峰宣布完毕,寿筵正式开始,大厅上的气氛活络到最高点。梁初一时倒成了谈话的焦点,有些人并不认识这位临清园的准姑爷,有人私下打探,也有人开始套交情。
梁潮生此时才知道这个消息,虽觉突然,但都被惊讶与喜悦给掩盖了。他从梁初到了临清园后,就当他像兄弟般。又察觉他对梁潮月有意,便明里暗里,有意撮合。
只是梁初实在害羞,十分地不受教,每每让他气得跳脚。现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如何不开心。
至于临清园园主的位子,实在与他志趣不和。现下有姐姐接手,不久后又将成亲,自己也不必烦老被念叨着何时成亲,委实皆大欢喜。
他喜孜孜的同梁初说了几句,只道是真人不露相,原来和梁潮月早已有默契,可把他瞒得好苦。
梁初听梁潮生这么说,也十分不好意思,不若平时的稳重,只是傻笑地应着。
秦以楼见梁潮生笑得开心,心下也宽了许多。被这喜庆的气氛感染,他也赶忙向准新娘及新郎道贺。
但他有件事一直噎在心头,现下更是不方便说。
寿筵结束后,梁超峰拉了梁潮生说了一些话,才让他回去休息。到了房门口,发现秦以楼在门边等他。
梁潮生一见他,笑道:「让你久等了。刚刚爹说他自此不管临清园和江湖上的事了,要我自己看着办。还说以后也许没人管得动我了,让我以后有甚么事都去找姊姊。」
「我就说我还有你呢,结果他居然说他对不起秦老阁主,尽是给他的儿子添麻烦。秦以楼,你说我是个麻烦么?」梁潮生嘻嘻笑道
秦以楼只是反问他:「你说你是么?」
梁潮生却不回答,只是笑mī_mī地道:「姐姐就要成亲了,自然是梁初入赘,这下我以后可不用被逼着相亲了。」
秦以楼忽然问道:「她俩这事是甚么时候定的?怎么连你也不知道?」
梁潮生摇摇头道:「我这些年一年到头难得在家,也不知道她们两是甚么时候好上了。但是姐姐十七岁时就捡了梁初,到现在也已经是十年了,他们的事有许多是我不知道的。」
「我也是这几年才发现梁初有这个意思的,至于他们是甚么时候在一起我却不知道。」说罢,又笑道:「梁初这小子不可小看,我一定要问问他是怎么回事。跟他讨教…」说到这,他忽然打住,胀红了一张脸,心虚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秦以楼。
良久,秦以楼低声道:「潮生,我有一事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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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梁潮生和秦以楼此刻坐在姚紫楼。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两人刻意坐在某个位置,好观察某个人。
两人叫了壶茶,梁潮生心不在焉的喝着,一双眼睛偶尔瞄瞄姚管事,也不避讳,彷佛就是要他知道自己在看他。
面对频频朝自己关着的目光,姚管事却好似没事般的,除了看看账本之外,便是观察着茶楼的情况,间或督促伙计掌柜,然后在一本册子上做记录。
过了一会儿,两人点的东西上来了。梁潮生喝了一口茶,又瞥向坐在茶楼另一端的姚管事。只见他专心的在一本册子上抄写着。梁潮生瞇起了眼,注意着姚管事的一举一动。
看得出姚管事为人十分沉稳谦和,说话时总是缓慢低沉。
良久,梁潮生叹了口气,道:「没有破绽。」
秦以楼听到这话,神色严肃,道:「连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更不敢肯定了。」
梁潮生一手敲着桌子,又朝姚管事看了一眼,皱着眉摇摇头道:「不是说没有破绽,应该是说我看不出来。我平时对他的观察也未必十分仔细。或者说根本不会想到要去观察他。所以你的想法未必不可能。而且听说那日他也在。」
他说完又朝姚管事看过去,道:「虽然有种熟悉感,但我却无法从这些寻常动作中看出甚么蛛丝马迹。」
过了一会儿,梁潮生将视线从姚管事身上移开,支着下巴,朝着窗外,手仍轻轻叩着桌子。秦以楼喝了一口茶,又道:「唐奇唐舒已经去看了那位捕快,的确如同你所推想的。」
梁潮生转过了头道:「那言海宁现下如何?」
秦以楼叹道:「没有他的消息,他已经解了千里追魂,只怕是无法从他那里下手了。」说到这,又皱眉道:「只是唐奇唐舒也无法确定崔浩哲身上的毒,这下有些棘手。」
秦以楼说到这,又支着额头皱眉道:「而且小梅说的那个人,现下也查不出他的身分,不知他与这个案子的关系」
梁潮生接着便不说话,望向窗外,似乎还在想些甚么。
秦以楼见状,握了他的手道:「潮生,若是…」
梁潮生道:「我相信他自有他的理由,再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只是这事…我要知道真相。」又转头看着秦以楼,道:「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梁潮生低着头,接着又抬头看了秦以楼一眼,神色有些踌躇。
秦以楼也不发话,静静地等他开口。好不容易,梁潮生开口道:「以楼,若真是如此,我毕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