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次年,三月初七,帝后大婚,本该举天同庆,可是他们的战神熙涟将军却在这一天突然死了,死在同陛下拜堂的朝堂上。爱残颚疈
陛下疯了,棠周乱了,百姓……泪了!
朝堂上,罗裳地身体慢慢倒下,形成一个绝美的弧度。
他,终还是没有跨出这朝堂的门槛。
轻恺,我最爱的轻恺,对不起,不能陪你到生命的尽头了。
“裳,裳,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抱住罗裳的身体,右手不停地擦拭着罗裳嘴里溢出的鲜血。
“轻恺,还……还记得……我……我跟你……说过的话吗?”罗裳说话已断断续续,紧抓着轻恺的手,“我说过,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为我守着……不能……让我的死变得,变得毫无……价值。”
“不,不会有那一天的。裳,天下是你打的,要守你自己守着。”抓着罗裳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摩擦,吻落在每一个指腹,“罗裳,要是没有你,朝堂叛乱怎么办,天下叛乱怎么办?你,不在,谁还会听我的。”
他的泪顺着脸颊而下,落入罗裳的掌心,滚烫了罗裳的一生。轻恺,我想陪你一辈子,可是,我大限已至,我无能为力啊。
“裳,你说过的,我生你不敢死,你要是敢,敢……我就让整个天下为你陪葬。”
“轻恺……”反握住轻恺的手,却已是毫无力气,只能软绵绵的拿着。
“不要说,不要说了。”抓着罗裳染血的手放在脸上,大喊着,“太医,太医……”
“没有用的,我知道,这一次我必死。”他用力地喘息,“听我……说完好……好吗?”
罗裳说,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温池吗?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罗裳说,若有下一辈子,我宁愿你先死,也不愿你在我离去后孤独一生,所以我不要你陪葬。我会化为清风陪着你,黄泉路上太冷,我会在彼岸等你,哪怕一千年。
罗裳说,天下是我送你的唯一的礼物,你不可以抛弃,你若想我安心,就不要让我失望。
罗裳说,那朵莲花真美……
罗裳说,我爱你……
罗裳还说,轻恺,我想去山峰看彼岸花!
帝辇咕噜咕噜行驶在青石路上,撞飞热闹的集市,身后跟着一干将领,而仓皇却不在其内。辰萌萌在轻恺抱着罗裳上帝辇的时候突然蹿上去,蜷缩在罗裳的身边,它瞪着罗裳,似感觉到了氛围的不同,很安静,很乖巧占据一个角落。
“罗裳,你跟我说说话,不要睡,我们还没有到,还没有到呢……”把罗裳抱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罗裳的脸,还有干裂的嘴唇。
“今天……我看见整个……山峰都开满了彼岸花……真的很美……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温池林吗?”罗裳看着晃动的车辇,似又看到了那夜温情的月光。
“记得,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还记得那座欢承殿,还有温池水林吗?我费了好多的精力亲自吩咐,看着人布置好了,却没有……没有想到惹了你生气。”轻恺哽咽着语气,“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罗裳笑笑,“你还说,让你不要修建什么风华宫的,你偏不听话。”
轻恺迷离了眼神,被水雾遮住了神色,那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那个时候,他要是听罗裳的话,他们也不会错过那么多美好的时间,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罗裳抬手替轻恺擦掉聚集在眼眶边缘的泪水,“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般。”
“还不是你的错。”任罗裳的手肆意在脸上,“那座风华宫建也建了,修也修了,你却连看都没有去过一次,你不知道我伤心了多久,却又不敢在你的面前表露。罗裳,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梦见我们就我们两个人住在风华宫的样子。”
“对不起。”罗裳苦笑。
“不过现在不同了,以后我们就住在山峰顶上的石屋里,天下就让沧寒管理就好了。我们啊,在这里种花,把整座上都种满彼岸花,再养很多的辰萌萌二号,三号,四号……养很多的,每天都陪我们玩。”轻恺絮絮叨叨的不停地说着话,“下雨的时候,我们就在亭子里听雨,看花,你弹琴,我给你做画。春天,我们就一起看桃花;夏天,我们一起满山翠绿;秋天,我们就踏着落叶;冬天,我们一起看雪。我们在一起,一直一直都不分开。”
一直在一起吗?他的眼前似看见了轻恺说的画面,嘴角勾起弧度,就连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
抓着轻恺的手紧了紧,他点了点头,“好,一直一直……在一起。”
低头,贴着罗裳的脸面蹭了蹭,“罗裳,我爱你。”
“陛下,公子,到了。”车辇外,小安轻声通报。
“罗裳,我们到了。”轻恺抱着罗裳下了帝辇,两人一身大红喜袍拖曳在地上,抬头看着阶梯两旁的彼岸花,又看了看阶梯之上的石屋。罗裳,我们回来了。
英澜,乐弦等人都站在原地等待。
轻恺看了看怀里的罗裳,展开一个笑颜,一边走一边说。
轻恺说,罗裳,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可要了。
轻恺说,罗裳,昨天我听说乐弦跟凤墨也要成亲了,到时我们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的。
轻恺说……他说了很多,罗裳只是抬着眼,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悲伤的瞳孔,看着他蠕动的嘴唇,看着他笑的僵硬的脸庞。
两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