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用言语割伤他,扭曲他的好意:「皇上后悔了么?您这么说是想要弥补还是掩饰荒唐?」
他分明知道当年还有他看不穿的隐情,却忍不下胸口在次涌上来的怒意翻腾。
「呵,都晚了,若想掩饰,那么当年,您便不应该用那样的方式,不应该与臣有那样的瓜葛。」
手上的杯子被崩碎一角划伤他的拇指,他牵扯起难看苦涩的笑意,却觉得自己还不够疼痛,才会无法冷静。
「如想弥补,那么臣身上刻划下的伤怎么可能因为您的三言两语就能愈合?」
望着双眼泛红嘴角紧抿的齐仁帝,衬着朦胧雨水,美色越发的惊心,他看着也会有一丝恍神。
「臣究竟该如何回到最初?」
齐仁帝起身,缓缓的走向陆云霄,用力的掰开握着杯子的手指,强硬而执着。
当时的任性终究伤了这个人,强硬的烙印,这个人的眼底放下了自己,却百感交集,不知拿他如何处置。
已经不再无他了。
却也不爱。
更似厌恨。
这双眼瞳,挣扎着痛苦。
齐仁帝拿出手巾擦拭血液,确定没有碎片卡在伤口,才想松口气帮陆云霄止血,却反被拉上前。
气息交缠,被迫启唇,与之迭舌,舔过咬过,嘴里有血味,也不肯放过。
双手不安分的在齐仁帝身上搓揉着使其生痛,衣衫凌乱,腰带被解开,裤子松散挂在跨间,半掉不掉。
「不……」齐仁帝开始推拒,想起自身的肮脏,不敢碰陆云霄,也不想让陆云宵多碰,却又被曲解。
「可是,皇上是您越矩了,是您先开始。」
若不是那场交易,这孽缘怎么会结得如此深?深的使他失了轻重,辨不得是非。
可这一刻,他不想分辨,只想随心所欲。
抱着齐仁帝走到一旁,陆云霄感觉细雨绵绵洒在身上并不讨厌,因为身下压着还在抗拒的齐仁帝,那双眼充满着惊慌无措,让他莫名想笑快意盎然。
「只能让那些女人碰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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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这样……疼……嗯──」齐仁帝咬着牙,眼泪冒出来,「不会再碰,朕不会再碰其他人……」他深深觉得自己恶心,恶心的甚至想死,自己太肮脏了。
每一个皇子都是他精心计算的结果,每一份荣宠都是虚假,只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的心思,每次从其他人的床上爬起来,都想要将自己淹死在澡池里。只因他洗不掉痕迹,洗不掉味道,洗不掉罪恶。
但是已经够了,他的子嗣也好,权力、愿望交换也好,他已经够稳固的不需要再碰其他不想碰的人了。
「脏……不要……不要碰……」隐藏剧情线
谁脏?是他?还是他?陆云霄心里怒焰灼灼,分外想摧毁陷入□□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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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以为这么说就能挽回?」语气冷酷。
他用了四年的时间去追,他所有忽略的痕迹,交织成让他触目惊心的网,密密麻麻围绕着他,却发现再也摆脱不掉的身影,一起与他围困在网里。
让他见着,身影却又一退再退,让他麻木的听着想杀人的讯息,分明对看着他却又压抑着。
他,倒底想要什么,放下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不懂!不懂!
快疯了,为什么他回不到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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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仁帝似乎明白了陆云霄想表达的情绪,惨白着脸,伸手捧着对方那张同样没有多少□□的脸蛋,吻了上去。
「锦华。」
他恍惚忆起年少天真的追逐,又想起现在背负的一切,权利名声甚至是天下百姓。
什么时候,他们走得太远,远的一旦回头,就要牺牲太多,就是拿性命来赔也不够。
「朕一直等着,当年对锦华的伤害,会有什么样的报应在朕身上。」
为了权,他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拿来当成筹码,老天爷不会放过他,像他这样的人……不论什么理由,都是罪过缠身。
「锦华,不能回到最初,就往前走吧,会有你和朕应该去的地方,朕会一直看着锦华,锦华也会看见朕这样的人,最终得到什么样结果。」
齐仁帝拥着陆云霄,看着莲花瓣上点滴晶莹凝聚滴落。
洗尽了尘靡,留下清润高洁。
「朕相信到那时,此前种种,就再也无须牵挂。」
若果是错,那错会有解开的一天。
若果是情,那情会有灭尽的一天。
陆云霄僵硬着,怀抱齐仁帝,渐渐平息心里的焦躁。
泛起不能理解的恐慌。
他也会放下他么?再也不留一丝余地的放下……这就是他所想求的结果?
他想在他身上求得什么?
英昭八年,季夏,御赐武威侯宅邸于京,武威侯原将军府中眷属牵回京城。京里贵妇人莫不打探即将加入京中贵妇圈的那位武威侯夫人陈氏喜好。以武威侯之功业,及皇上从未打压武威侯的态度看来,必是皇上眼前红人。与红人的夫人交好,大部分的人还是愿意的。
此外,还有一件让人关注的大事,就是这位武威侯夫人,尚未得到皇上赐予诰命。
当知一位夫人的诰命与其丈夫受重视程度密不可分,可算是试探圣意深浅的指标,此时尚未赐诰命,应当是想等眷属牵回京城,再挑良辰吉日赐下。
就是武威侯不知可求,也会有礼官向皇上提醒。
在众人引颈期盼,想一睹威武侯夫人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