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美好心情被母亲弄得一下子大坏,孟崇谦从後门悄悄出府,外出逛街散心。
拐过街尾弯角,孟崇谦碰上今天欠他银子的几位书友,书友的焦点一直放在脚下柔弱的少女,所以不曾发现孟崇谦挂著狡笑站到他们身旁欣赏他们的恶质行为。
等到众人留意孟崇谦存在已是一刻後的事,瞧见众人因他无声无色出现而倒抽口气的样子,孟崇谦显得分外高兴。他低头瞅著衣服被撕破及脚踝锁上脚镣的少女,再瞧地下白布中的字,孟崇谦霎时明白。
少女是前两天被後母卖到青楼当小婢,由於性格倔强,不单出言顶撞青楼众女,又出手打伤占她便宜的客人,老鸨为此气得直蹬脚。老鸨本想让少女受点皮肉之苦,但她生怕自己太气把女孩狠打受伤,倒头来捞不回本,这想法促使她想出借客人之手来教训少女。
「此女顽劣,望君能施教……」孟崇谦低喃布上字句,其後冷哼一声,「无聊!」
「何出此言?」沉稳的声调突然在孟崇谦背後响起。
缓步转身,孟崇谦盯著几乎与自己高度相等的男子,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选择察看围住他们的书友反应。
静观其变,是众人脸皮的回答,孟崇谦打量眼前搭讪的男子,默然思忖,作出回答。
「你认为她会为这丁点的侮辱而顺从吗?因为矜持、清高、傲骨才使她怀著倔强的意气,只要让她舍弃以上种种便成。」
「假若你所提出的是真,依照你的说话,我们该要用什麽方法?」
「要我说的话,接下来的可要收费!」孟崇谦不会浪费一分一秒的赚钱时间。
「好,」从怀中取出银票交到孟崇谦手上,男子笑言:「希望你的意见不会令我失望。」
「青楼中有一种常用的淡红色粉末,使用它的好处可让人整天全身乏力,有能力活动却使不出力气,然後把她直接锁到房中,给客人玩乐,到时看她还有多倔强?妓院也可以照常从她身上捡来一笔。不过,粉末过量会令人上瘾,所以要小心控制。」
「不错的点子,但用的时日太长,孟崇谦孟公子。」成腾轻拍孟崇谦的肩膀说。
「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唐突的一句令孟崇谦心生疑问。
「你是官员的儿子我怎会不知?而且听说你喜欢广结朋友,尤其我们这些商贾,所以我特意来跟你交个朋友。」
「他是在井州从商的成腾成老板,崇谦,你得到老板的欣赏真是走运!」孟崇谦的书友插嘴道。听到成腾是井州商人,孟崇谦立时精神抖擞。
虽然处事手法未必成熟,与做大事还有一段距离,但成腾见他的脾性与自己相合,便邀他到附近的茶馆作客,尝试把孟崇谦这只有用的棋子收为己用,也希望好好训练他成为自己的左右手。
翌年八月初三,清晨……因为整天没睡照顾不停啜泣的孟母,累透的身体只能让孟崇谦露出木讷的表情,穿上属於孝子的白衣。
轻关房门走出大厅,瞥见脸容憔悴的亲娘无力地靠坐木椅,他心底竟然没有一丝痛心,对於已死之人更加无情,孟崇谦忽然觉得自己变得不念亲情,不过这种感觉他倒是认为不太差。
下人带著哀恸模样,在屋的里里外外挂上白色的祭奠布条,由於孟父深得民心,有些百姓早已在大门等待入堂,打算奉上一炷香给敬重之人。
百姓的慰问令她忆起亡夫的轮廓,哭得肝肠寸断的孟母遂变嚎啕大哭,来者手足无措,孟崇谦因母亲的声音弄得心烦,亦因亲戚叫唤安抚其母,他翻了翻白眼上前控制孟母的情绪。
随著红日缓落,来人逐渐减少,劳累了一天的孟母熬不住先回房休息,孟崇谦趁她睡著以後便更衣外出。
「家中刚有白事,你不留在府里行吗?」成腾举杯喝下清茶,紧瞟怏要倒下的孟崇谦。
「没问题……」站不住脚的孟崇谦向後倒坐椅子。
「丧事之後,你有什麽打算?」瞬瞄孟崇谦的表情,成腾猜到他应该会离家。
「不知道……好不容易才脱离枷锁,我怎会再呆在那个家?无论如何都不会吧!」跟成腾说著同时,孟崇谦也问著自己。
「我身边不缺武林高手」盯著远处的安桓,成腾回头眄紧孟崇谦道:「就是缺替我动脑子的亲信!」
「若不介意,我愿为成老板效犬马之劳。」
「我从不介意!等你安顿家中一切後,你便和我到井州学习交易买卖,顺便认识各州老板」
两日後,孟崇谦和孟母凝视亲人下葬,孟母再次呜咽落泪,孟崇谦平静看著,幽深眼眸闪过神采。回到府中,孟崇谦叮嘱娘亲早点休息,孟母在婢女搀扶下回房,而他也回房收拾包袱准备离家。
当孟母意识到儿子离家出走,已是一个月後的事,自始她一病不起。
傍晚的气温逐渐回落,彩云穿著薄如蝉翼的女装独自外出,秋月尝试从窗棂捕捉彩云的身影,可惜彩云像一缕轻烟般消失,心中本来燃起的希望瞬间变成失落。
半晌,秋月踟蹰於花园和大宅之间,内心极力挣扎应否出外找寻彩云的踪迹。若干时间,秋月眺望跨越宅门门槛的霞,霞被她的目光吸引,便上前坐到她身旁。
「彩云又外出了吗?」松开手臂上的牛皮护罩,霞用疲乏的声音问。
「刚外出不久……」秋月话中渗著低迷情绪。
「有没有说到哪里去?」略微转头,只见一颗头颅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