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贪笑阖上眼,似在呓语:“无欢。贪笑恋你无怨无悔。你呢……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常无欢亲着他的额发道:“只要是无欢有的,都可以给贪笑。”
秋贪笑眯开一条缝:“也包括——天冥宫么?”
常无欢一怔,答道:“当然。”
秋贪笑一颗心终于尘埃落定。轻笑道:“十年变数太多……就怕最后你给不了。”
常无欢闻之欲起:“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秋贪笑连忙将他按住:“我的意思是,与其鞭长莫及,不如因地制宜。清雨楼最近得了不少钱饷,该开始着手培养下一代了。我希望你能——用天冥宫的方法,帮我[调]教出一批集暗探与刺客于一身的人才来。”
常无欢听弦知意,枕臂沉吟:“在清雨楼重造一个天冥宫?贪笑,你的野心实在不小。”
“怎么,常大宫主办不到?”秋贪笑长眉竖挑:“那位创出‘离殇七步’打败‘迷音之术’的江湖豪士,在哪里?贪笑这便去找他!”
常无欢隐隐觉得,方才的恶人戏码算是白演了。冷口冷面冷心肠,只为让那人得个教训,知道忌惮一二。
怎的到头来,还是被吃得死死的?
十年目盲,那人轻松偿还,反哄得自己做牛做马。到底谁欠了谁?
也罢,牵绊住了就好——但愿这辈子都扯不清!
想到这里,常无欢缓缓开口:“妻有令,莫敢不从?”心道,眼疾半年就能大好:留一招,有备无患。
却不知,秋贪笑被某个字眼激得七窍生烟!
(完)
篇二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先把名字撸出来,混个眼熟 眼尖的大大可以开始对号入座了。 坎风、青木、兑泽、玄水、呈云——五人脑袋挤在窗缝后,偷偷观察着一位凤眉美目少年从外院迈入长廊,又经长廊拐进暖阁。
梨花门被其轻轻推开,带起一阵飞卷的散雪。
呈云离了窗栏,第一个冲了上去,拍手笑道:“哈,你一定就是常师刚挑来的最后一位入室弟子了!咳咳……我是你五师兄,呈云。”
少年微微颔首,表示默认。却并未依照对方自述的称谓见礼。
坎风与青木也紧跟着围到近前,不约而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含笑对他二人各看一眼,答道:“子亦。”
青木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随即消失不见。
坎风垂手而立,笑得和风煦日:“人悦目,名也悦耳。”
子亦素来不喜他人过度关注他的容貌,但却对眼前这位年岁相仿的温厚之人恼不起来,当下回道:“过奖。”
远远站定于窗下的玄水“哼”地一声,冰言冷语道:“又来一个名字带‘水’的。”
呈云有些不解,伸脖去瞧他:“咦,这话怎讲,四师兄?”
玄水闭言,将头扭向身旁的兑泽。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随他投了过来,兑泽再无法置身事外,淡淡开口:“午、巳,为火。子、亥,为水。”
“原来如此!”呈云眼珠一转,立马又联想到别的事上去了。看看兑泽、玄水、子亦,又看看坎风、青木,忽万分感慨地道:“我们师兄弟六人,还真有缘呢——有三个‘水’,还有三个‘风木云’!对吧,大师兄、木师兄?”
见他仰天而思,扯得全不着调,偏又一副认真模样,无邪得紧。叫人应也不是,不应又恐拂了他兴致。
只好纷纷点头随声附和。
叹的叹,笑的笑,面无表情的面无表情。
欢溢满堂。
端倪
寒冬时短,暖春绵长。
在后林中练过遁踪身法,坎风、青木、兑泽、呈云四人奔至远处山涧瀑布下,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
呈云咧着嘴又喊又叫:“这冰融的雪水淋下来,身上反倒热乎乎的,当真过瘾极了!木师兄,你是怎么想到的?”
青木唇角微挑,答道:“岂不闻以雪搓手,能治僵冻?”
呈云张嘴欲回,却被人一把拉住。
坎风提起呈云的发梢,替他拢到脑后,提醒道:“还不快运功散了水气,小心着凉。”
呈云不以为意地甩甩头:“好歹也是习武的身子,哪里会那么弱?”
兑泽原本一言不发,听到此话,肃色道:“呈云,你底子薄,不比我们。”
呈云顿时不敢忤逆,低声道:“哦。那我找个有风的地方吹吹——刚才练功过头,内力已用完啦。”
坎风轻轻皱眉:“怎不早说。走,到那边缓坡上坐下,我先渡些真气给你。”
呈云灿然一笑:“谢大师兄!”
青木与兑泽径直回屋,一路无话。
屋内却有两人唇枪舌战得正热闹。
起因是,子亦无意问了一句:“玄水,其它人都到后山洗浴,你怎地没去?”
玄水呛声反问:“你不也没随他们同往,何故要来管我?”
子亦面容一滞,道:“我不过随口关心罢了。”
玄水倏然抬眼,满目讥笑:“谁稀罕你的关心?生成那副模样,只等着别人来关心吧——”
子亦闻之脸色骤变,白了又白,强压怒意道:“你我无怨无仇,本该井水不犯河水才对。然而自打第一次见面起,你为何屡次与我不对付?”
玄水连连冷笑:“明知故问!我们六人虽说都是常师的入室弟子,同吃同住,同起同卧。但总有一天,要选出武功最高强的两人,继任楼主与宫主之位——你来之前,兑泽自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