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今晚开个会。
傍晚下班前。
“今天我说几句,说完咱就下班。”
“怎么了?”因为郝君说有事要说,舒铭下课特意请了假赶回来的。
“最近村里挺多家都办了农家乐,大家都知道吧。”郝君站在石桌前,“店开起来了,生意却没啥起色,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大家回去跟认识的人讲一下,就说我要办个科普班,讲下经营农家乐遇到的问题,有兴趣的都可以来参加。”
人散了,舒铭立刻跑到郝君身边,“怎么想起来讲经营了?有人来找事儿吗?”
“不算找事儿,进屋跟你说吧。”
进了后院休息的房间,郝君揽着舒铭坐在炕上。
“今天村长家孩子来了,问了点事儿。”郝君看着舒铭,“他这么一问,我突然就想到了等以后我们走了,这里的农家乐该怎么经营的问题!”
“怎么经营啊?我的合约马上就要到期了,我要准备考试,你还有公司要管,爸妈年纪也大了,管那么多事儿实在太累了。”
“我们让村里的人都开起来农家乐不就完了嘛!到时候我们家不接待那么多的人,搞成预约制的!到时候我们就解放了!我爸妈也能在这安心休息了。”
“有的人已经开起来了啊!但是现在人少,没那么多的客流量的。我们人多是因为……”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开经营解惑班啊!到时候教明白了,大家也都有钱赚。人多了,赚钱了,富裕了,有些人也就没那工夫说风凉话了。”
“你听见难听的了?”
“是啊,俩大男人窝一起,同进同出的。”郝君抱着舒铭,抚摸着他的头顶。“我们太大意了,已经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了。”
舒铭靠着郝君叹了口气,没吱声。
“你支教合同到期我们就走吧,这儿的人际关系太简单了,很难不被人知道的,一旦知道……”
“我懂。”舒铭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过几个月我们就走吧。”
“你舍得吗?你老家这儿……”
“有机会再回来吧。就跟我以前一样,清明时候回来给家人上个坟,平时就不回来了。”舒铭揉了揉自己的脸,“与其让人背后嚼舌根,不如我避出去,不回来了。”
郝君特意挑了周二这天来答疑解惑,这天游客不多,村里人也乐意参加。
村里活心儿开农家乐的都来了,呼啦啦一帮人涌进郝君的农家乐后院,各自搬个凳子往前挤。
“大家不用挤,坐哪都行!”郝妈妈站在前面维持秩序。她不同意儿子开这么个会,凭什么告诉别人自家做生意的秘密呢!但是她说的没用,儿子就是铁了心的要给外人答疑解惑。而且她觉得儿子好像不那么想开这个农家乐了,今年对这个农家乐的上心程度完全不及去年,对盈利什么的也不太感兴趣了,一直提的也是舒铭合约结束后回城的事儿。搞不懂,他不干我这个当妈的就自己干,反正这环境挺好的,就当度假了。
“……我们家是办了证件的,没有证件我不敢开的,对吧,所以你肯定得去办啊!”大家不明白的就问郝君,刚有一人儿还问郝君是不是非得办营业执照不可。
舒铭正坐在办公室里批作业,木门轻轻的响了两声。
“请进!”
门口探进来一个瘦瘦小小的脑袋。
“老师?”进来的是个小姑娘,十岁左右的样子,扎了一对羊角辫,可爱的不得了。“老师,我有问题想请教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快进来坐吧。”舒铭把邻桌老师的凳子搬过来给小姑娘坐。“有什么不会的题吗?哪科的啊?”
“老师,我不是问不会的题。”小姑娘低着头,只抬起一双大眼睛委委屈屈的问。
“那是问什么?”
“我们班推我出来问你是不是要走了,我本来不敢来的,是他们说我不来就是不关心老师,就是坏人。我不是!呜……啊……呜呜呜。”小姑娘本来就委屈的不得了,舒铭温柔的那么一关心,小姑娘积累的委屈就爆发了,哭的声音那个大啊!
舒铭听她越哭越凶,完全不听劝,没办法只能带着她出了办公室去教室问个明白。
舒铭让小姑娘回座位坐,让班长来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想问老师你是不是要走了。我们想给您办个送别会。”班长站起来有点气虚的问。
“我是要离开了,但是不用担心,会有新老师来的。还有,不用办什么送别会,只要你们努力学习,考个好成绩,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了。”
舒铭看着这些小豆包,充满了感慨。他们是他的第一批学生,两年的时间里,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如今小朋友还没有长大,他却要离开了。
村小期末考试结束,舒铭离开了工作了两年的地方。孩子们提前知道了消息,围住他,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可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早晚舒铭都是要走的。再加上舒铭敏感的性取向问题,他也必须要走的,不然被村里人知道的话,打死他的心都得有了吧?呵。
舒铭回到了城市的家里。这两年间的一切仿佛梦一样,虽然过得挺苦的,但是他还算是给自己交了一张满意的答卷,也算给村里人的一种报答了。
舒铭忙着备考。郝君则忙着公司里的事儿。他跑到村里去呆了那么长时间,公司里的事儿大都交给了郝安,郝安累的都快直不起来腰了。这次郝君回来了,郝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