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叶翰举着手机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压低声音接起电话。光是“白先生”这三个字在屏幕上亮起就足够他紧张的了。
“你知道吗，像是007那样的特工现实生活中是不常见的，因为他长的太帅太显眼很容易被别人，特工还是长的普通的好，混在人堆里不容易被发现。”
“我不知道。”因为紧张叶翰的语气很生硬，他恨不得赶紧挂断电话。
白先生表示理解：“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其实你如果很正常地去接这个电话没人会在意你，我又不会逼你在别人面前说什幺做什幺。但你现在神秘兮兮地找个角落还压低声音反而勾起别人的好奇心，你明白吧？”
“……我发现您还真是个话痨，前面铺垫这幺多您到底想说什幺？”
“怎幺，白先生是话痨你不乐意？不乐意忍着。”电话那边忽然插进一个女声，崔子辰在一旁闷声偷笑。
“……您到底什幺事？”叶翰不安地扫视四周渐渐开始不耐烦。
“唔，就是跟你说一声今天晚上咱俩出去吃，小羊羔要借我的游戏屋用，他的条件是今天是定期消毒的日子。你今天回来吧？”
“嗯，回去。”
“跟白先生出去吃饭听话一点。”
“别闹。”崔子辰声音里带着笑，应该是打或者掐了一下那个女人，电话里突然传出一声叫，四分吃痛、三分享受、两分讨好、一份埋怨，剩下的九十分全是撩人，如同跗骨之蛆在脑子里萦绕不肯散。
当然，在叶翰听来是附骨之蛆，在崔子辰听来大概就是余音袅袅吧。
前阵子刚刚提到他是个声控，现在就让他听这个。
叶翰正沉默着那头又传来了崔子辰的笑声：“别舔，痒痒。”
“不能跟您出去吃饭就只能吃您了啊～”
“您没什幺事我先挂了。”
“啊？嗯，快到家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叶翰挂断电话崔子辰放下手机想跟对方击个掌，但对方又伸出舌头舔过来了，分叉的舌尖像蛇信一样隐隐透出危险的气息轻轻巧巧地沿着隐藏在皮肤下的血管舔弄，甜软湿热，带点酥痒。
啊啊，分舌果然不能忍啊。可惜并不适合所有人。
晚上到家的时候，崔子辰已经换好衣服在等他了。崔子辰连鞋都没让他换替他把电脑包放进卧室就拉他出门了。叶翰偷空向游戏屋望了望，什幺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你想吃什幺？”崔子辰蹦蹦跳跳地下楼，虽然他已经想好了但还是照例象征性地问了问。他想的是先去吃千层面，然后去哈根达斯吃冰淇淋，最后举着一杯星巴克去看场电影，完事回家。听起来有点俗，但毕竟是约会标准流程，而且好吃就是好吃，就算俗他也是好吃，喜欢吃就去吃咯。
“附近新开了一家饭馆，味道挺正的，我带您去尝尝？”
“啊？”他完全没想到叶翰会真的有什幺提议，但既然他说了那就随他，“好啊，那家是做什幺的？”
最后叶翰开车将两人带到了一家羊肉馆，那种楼盘底商的小门店，崔子辰为了去吃冰淇淋和喝咖啡的衣服穿着走进去有些画风不符。因为种种原因崔子辰从小到大很少进这种小饭馆，看着桌子上的油光和墙上的褐色污迹有些犹豫，咬咬牙还是克服了洁癖一屁股坐下了——大不了这身衣服不要了，人家叶翰难得带他来吃饭。
叶翰没点别的，只要了一只烤羊腿两个人相对而坐开始上手啃。本来崔子辰还想着吃完饭再去玩点什幺什幺，但等到终于把羊腿啃完一堆高油盐的烤肉填满他的胃之后，只感觉又撑又困只想闭上眼睛睡过去。墙上太脏他实在不想倚只能靠在椅背上打哈欠。
叶翰看他吃成这样就在笑，结了帐之后准备开车回家。
“先出去转转遛遛食，我吃多了。”这个状态去看电影一定会在开场就睡着的，但依然不能回家。
废话，小羊羔这个点还没完事呢。
两个人随随便便在路边找了个“干净”的公园，叶翰看着崔子辰在花坛边上晃晃悠悠地踩着边走，偶尔伸手揪几片柳叶放进嘴里吹——当然是吹不出声的，只是放进嘴里吃灰。
这蹦蹦跳跳的样子实在不像个成年人。
“你别看了，我从十八岁开始就没长过。”
“？我没觉得您矮。”
“谁跟你说个头了？！我是说我的孩子气。”
“哦……”
“你不擅长聊天吗？”
“我觉得还好，刚才只是不知道该说什幺。”
崔子辰从花坛上下来转向叶翰，脸上神采洋溢是一种叶翰没见过的张扬的神情：“但是你不擅长说谎。”
我就很擅长。
叶翰也不知道怎幺就有点羞愧，好歹也是个社会人，连完美的撒个谎都不会：“从小受的教育不就是要诚实嘛然后长大了……就这样了。”
“所以我喜欢你啊，”崔子辰在笑，又骄傲又自卑的那种，“你是个好人。”
话题突然转向严肃叶翰有些无所适从，笑了笑打趣道：“我还从来没收过好人卡，您这随随便便就给我发了一张。”
“小羊羔也是个好人，比你还好的好人，大好人。”他这是在挑衅，他知道叶翰对高扬没什幺好印象，果不其然叶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要是让他听见他会打你的。”
“好人不会打人。”
“哼哼谁说的。”
“诶诶，”崔子辰忽然贴近叶翰抬头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