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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了之问到了想问的事,又觉萧明是个可用之才,终于正式起了结交之心,“走吧,萧兄,请你饮酒。”
赵容珏离了福宁宫,终究还是到了椒房殿前,想了想太后提的条件,暗道还是得把皇后哄好。于是在心中哀叹一声,提了提袍襟,走了进去。
苏惋未听见通传,午休起来,正坐于妆镜前画眉。容珏挥手遣了宫女,亲自到了她身后,握住了她手。
苏惋瞧见镜中人影,也未起身行礼,任着容珏握着自己的手画好了眉,方才款款起身,柔声道,“谢陛下。”
容珏轻轻一吻,话音极尽温柔,“久不见皇后,皇后可还好?”
苏惋红了红脸,“陛下愿来,便一切都好。”
“怎会不愿来,你是正宫皇后,六宫之主,朕不论如何繁忙,也要来看你。朕今日不回御书房了,下午便在你这看书,晚上在你这用膳。”容珏微微一笑,搂住了她。
苏惋闻着身边人的男子气息混着龙诞香,不禁醉了心神,微微抬头,容珏那俊秀容貌更是叫人难以抵挡,于是将唇凑了上去。
容珏深吸口气,迎上了这个吻。
太后得知容珏在椒房殿待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不禁喜忧参半,心知儿子宠的是皇后,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为的是那个让他跪在烈日下的人。
第25章 醋意
赵容珏第二日在早朝作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反省,称自己年轻意气,考虑不周,北境军务还得仰仗诸位老臣出谋划策。老臣们于是领情,纷纷客气道,陛下圣明。赵容珏接着言道当今戍边防务形势已经与从前大不相同,外敌虽不敢大规模进犯,却秘密培植大量奸细渗入边境之地,长此以往,将酿成大祸。当即下令,朝中无论文武大臣,五日内皆上呈定北境反敌间之策。
“准备怎么做?”容珏靠上书房那张宽大的座椅扶手,饶有兴致地看着身旁的方了之。
“陈亭用间的手段策略很是老辣,到时陛下叫人誊抄诸位大臣和他的奏折,当朝发下去,叫他们选出可行之策,没有名字,不辨字迹,他们只要不傻,陈亭的必中选。”方了之回。
“这事,朕不担心。陈亭朕召过了,虽是文臣,兵法比朕还熟,只待他奏折上来。只是,要李将军获罪,朕思来想去,还是不忍心,你需另外想个招。”
“陛下,军中有居高位的敌间,将领不察,是不是罪?”方了之道。
容珏眯了眼,语气冷下来,“你道李则余确实有罪?这事儿不可乱说,得有凭证。”
方了之犹豫了会,终于还是说,“陛下御前侍卫萧明,在征北军里待过,亲手抓过细作,并且怀疑军中还有敌间。”
容珏皱眉想了想,“萧明……,平日里没发现有何特别之处,你能确定他的判断?”
方了之笑道,“平日里在你跟前当差,有几个人敢胡乱说话?还不都是谨言慎行。臣观察许久了,此人很是聪明,不但会武功,还略懂医术,可堪大用。”
容珏听方了之夸人,一丝不悦从眉间掠过。方了之莞尔,不禁嘲道,“这么没来由的醋你也吃。”
凌彻皱了皱眉,心道这厮恃宠而骄,说话越来越放肆。
容珏被说中心事,干咳一声,“胡说些什么?叫他来见朕。”
萧明恰在殿外候值,得到通传立刻进了殿,“微臣叩见陛下。”
容珏打量了萧明一番,道,“你在征北军中当过兵?有何发现?”
萧明一听就知道方了之将他所说禀报了皇帝,于是将如何发现细作,又为何怀疑,详详细细再说一遍。
容珏听完萧明所述,光从讲话的层层递进,条理分明,便明白萧明的确思维缜密,所说之事八/九成是真的。
“在朕身边当值这么久,倒是藏的挺好。”容珏道。
萧明咽了咽口水,“臣不敢多言政事。”
容珏看向方了之,“你让凌彻寻统帅之才,他怎么样?”
萧明呼吸一窒,未想到皇帝对方了之看重至此,不仅能使唤地动侍卫军头头,自己前途身家也全在他一句话。
“……”方了之也没想到容珏这样问,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明,和凌彻一起,侍卫亲军里给朕挑二十个人出来,武艺、谋略、将才不可缺,若朕都满意,升你做侍卫军副都指挥,仅在凌彻之下。”
萧明叩首谢恩。起身时特意朝方了之投了个感谢的眼神.容珏心道,这小子果真机灵地很。
萧明退下后,方了之有点局促不安。容珏看着好笑,伸出一脚,踢了踢他袍尾,“怎么了?”
“有点受宠若惊。”方了之老实道。
“哦。”容珏拿起笔,道,“以后习惯着点儿。”
方了之红了脸。
“朕要派个钦使去李则余那,看看萧明所述确实否。”容珏道,“若是属实,李则余这罪免不了。”
“主子,李将军戍边多年,边境安稳……”凌彻开口道。
容珏皱眉,冷冷道,“凌彻,你不是不干政的吗?”
凌彻低下头,心道自己的待遇和方了之没法比,脸上便尽是沮丧之色。
“你和李则余半点关系没有,为他求哪门子情?”容珏看了凌彻一眼,对他神色变化极是不满。
“臣……陛下,边境之地艰苦,不可轻易罪戍边将士。”凌彻道。
容珏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方大人未曾到过边境……陛下应多听意见。”凌彻小声加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