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博恩多少还是有点担心,说架就架,左手拉起丘杉的胳膊勾住自己的脖子,右手从后面绕过去搂着丘杉的腰。她右手上还拿着钢筋,手搂不实在,丘杉怕她一会儿把自己摔了,就替她把钢筋拿着。
这个方法不错,虽然丘杉跟不上邢博恩的步伐节奏,脚总踩不到地,但有邢博恩架着搂着,丘杉还不至于骨碌下去,而且这比她自己慢慢挪是要快多了。下着楼,邢博恩问:“你有一米七?”
“七,一。”
“哦,比我高一厘米。不过你现在站不直,看着比我矮一点。”
“七,一。”
“我知道。”邢博恩把人架到平地就放了手,有一点累。丘杉身体死是死了,重量可没变,百斤的姑娘半头猪。
后备箱开着,度若飞的登山包已经放好了,自个妹妹也放进车后排,只有长剑握在手里,也准?*铣怠庖幻装说拇蟾吒鲎油那一站,七零七一瞬间就失去意义;
七零和七一结伴走过去,放好行李坐上车。
路线丘杉都记在了脑子里,已经完全用不着看地图。邢博恩只管开,到哪儿转弯等丘杉指挥就行。
车里挺安静,丘杉不出声地在练卷舌尖,邢博恩开了十来分钟,往后视镜一看,度珍宝歪着身子扎在度若飞怀里一动不动。
邢博恩小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度若飞不答反问:“这车有问题吗?”
“没有吧……”邢博恩心里不太确定,转头看看丘杉,从丘杉眼里获得了支持,“没有。”
度若飞说:“车太晃了。”
邢博恩:“……”
度若飞说:“我来开吧。”
丘杉从来不嫌弃邢博恩开车技术差,因为丘杉感觉不到晕。邢博恩自己开车,当然从不觉得晕,她正觉得自己车技有所进步,突然被人委婉批评了,稍微有那么点从理想坠回现实的小落差。
但是,邢博恩绝对不想度珍宝因为自己而难受,她第一眼看到度珍宝就心存疼惜,现在度珍宝难受得都趴着了,她心里早愧疚得不行,立刻停下车,和度若飞换了座位。
丘杉要指方向,所以还坐副驾。邢博恩坐丘杉后面,钢筋靠着车门。度珍宝像是有点害怕,双手伸向前面,碰到度若飞的身体才安了心,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变。
换了司机后,邢博恩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开车技术仅仅只到学员程度。不过她给自己找到了别的用处,那就是清路。路上有实在绕不过去的丧尸时,如果数量不多,邢博恩就拿钢筋下车捅,她动作利索,比丘杉节省时间。
人一多,有了分工,效率就会显著提高。很快,车子靠近了白宿山。
昨儿下一天雨,也没有冲刷掉什么,城市依然是脏的,丧尸依然在走着。地面上的水洼倒映着光秃秃的天空,一切看着都穷极无聊。
邢博恩问:“度若飞,丧尸爆发的时候你们在哪?”
“在民宿吃早饭。丧尸跑进来乱咬人,老板以为是精神病人,用棍子赶,结果被咬死了。我带她躲回房间,从窗户看到外面很多人在跑,有人跑得慢被扑倒生吃……”
邢博恩捂住度珍宝的耳朵,度珍宝转头笑着说了句谢谢。
度若飞从后视镜看见,没再说下去,道:“我们住的民宿是武术主题,那把剑,据说是老板的传家宝剑。进店的时候他跟我夸这把剑吹毛立断,走的时候我就顺手砸了玻璃罩拿了,确实挺锋利的。”
这一点邢博恩绝对相信。赵学富脖子上的伤口特别**净,就一寸宽的一道口子,度若飞解决赵学富可能只费了一秒。
度若飞问:“饿不饿?”
邢博恩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度若飞在跟自己说话。
度珍宝说:“不饿。”
“面包刚放在你腿边了,还在吗?”
度珍宝放开抓着度若飞衣服的左手,往腿边摸了一下,说:“还在。”
“那就吃吧,往前丧尸……”度若飞改了口,“往前可能有点吵,你没法安心吃饭。”
“哦。”度珍宝收回摸着度若飞**的右手,把面包放在腿上,两手摸索着。
邢博恩问:“我帮你,要不要?”
度珍宝转头“看”邢博恩,笑着说:“我能做很多事的。谢谢邢姐姐。”
这声“邢姐姐”叫得邢博恩心里软乎乎的。看着度珍宝打开了包装袋,邢博恩就不多管了,她一面想帮助度珍宝,一面也怕伤害到度珍宝的自尊心。
度珍宝双手捏着面包,吃相斯文。度若飞提醒:“水在吗?”
“在。”度珍宝放下面包,喝了口水,继续吃面包。
面包剩三分之二的时候,度珍宝左手摸着椅背,右手擦着左手把面包递到前面说:“姐姐吃。”
“我不饿,你快吃。”
“你比我辛苦,一定要吃的。”
度若飞只好接了面包,单手拿着大口地吃。
过了会儿,度珍宝又拧开瓶盖递上水:“姐姐喝水。”
度若飞凑到水瓶边上,就着度珍宝的手喝了几口。
邢博恩忍不住感动:有个这么懂事的妹妹,真是再辛苦都不觉得累。
看着姐妹两个吃完了早餐,邢博恩也有点饿了,但是她放背包的时候忘了拿吃的出来,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耽误时间让停车,只能先忍忍了。
前面忽然递过来一个蛋黄派,邢博恩愣住了,蛋黄派又收了回去,接着一包开心果递过来。邢博恩侧身往前看,发现丘杉面前的储物箱里除了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