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
夏怀苍轻笑着低声把下一句接上去,香港电影惯用台词,接在这里正好——都是一群空心萝卜。但很显然,他们现在的情况确实讨不了好。对方不可能杀了他们只是一种判断而已,现在他们手中的筹码已经足够大了,已经大到一时间急火攻心就很难说会发生什么的地步了,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控制自己的。至于筹码?对,现在夏怀苍和莫慈都已经变成对方手中的筹码了,不同的是,他们是会跑的筹码。
会、逃、跑。
“我数到三,你往右边跃出去,最好动作快点,否则会死。”
莫慈的声音很冷,且看不清他的脸色。
夏怀苍不在意地笑,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莫慈的呼吸平稳,道:“时间不多,随便你怎样。只是……”
顿了顿,雨打在他的脸上被他扇形的睫毛挡住,如淋浴时那样,一滴一滴快而带有节奏地从睫毛尖处滴落。在雨中的他说:
“夏怀苍,要是你死了,我会把夏家吞掉。”
淡漠的声线里,夹杂着一丝杀气。
夏怀苍收笑,静静地等着那个声线再次响起。至于他会不会向右跳出去,可能只有等到那时才知道了。偶尔,他也不想想得那么长久。
“三。”
夏怀苍墨瞳一敛,莫慈的声线很淡漠也很清晰地直接报出了三。而他,身体比意念先行动,意料之外地如离弦的箭一般弹出去,几乎就在同时,枪声响起,他甚至感受到了子弹破风而过,一股热辣的触觉划过脸侧。没错,是右脸脸侧。因为,他往左边跳出了。
在他还没有落地站稳的时候,也就是在空中时,他可以看清莫慈的手中凭空一般变出了一把手匇枪;看清,他手上的动作究竟有多快。莫慈不会知道他的动态视力有多好,正如他先前也完全没有了解到莫慈的手上功夫有那么出色。
真是,一双极致的手。能做许多事,同时做凶器是再好不过了。
两声枪响是叠加在一起的,而总共发生的时间也只有三秒,比原先预计的要节约了两秒,因为莫慈是直接从第三秒喊出的。人一干掉,莫慈就上车启动引擎,一刻也不耽搁,顺畅得不知做过几次一般。夏怀苍抹掉了额上快流到眼睛里的水,已经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了,他也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内一股潮匇湿的气息携带着久违的安宁,铺面而来,环绕在胸口。
“你真的是左撇子。”
车子驶到了高速公路上,一段时间后,莫慈突然开口,嘴角的笑容妖匇娆却难得的带了些许柔和的意味。
夏怀苍淡笑道:“啊……我没必要骗你。”
就此,一路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筒子们 我大半夜地就为了最后给你们再更一章啊!我内牛……明天开始就真的暂停了哦,有空多来留留言啊~!!
☆、第九章
大雨临江倾盆而下,不时有闷声的雷鸣隆隆从远方的天际传来。地面上,积水已有薄薄的一层厚度,一步一片水声,一脚一个湿印,车轮滑过则溅起一阵泥水,在空中是其看不清污脏的,只有溅到身上才能觉出这番泥泞。最后剩下的就是一片水纹,趋渐平静。盛夏的天气往往就是如此不得安生,晴天时可以天阔广袤一派朗朗,转而一到雨天,不下个痛快是不会停歇的。
暴雨临城,似乎总是有什么不安的萌芽在生长。
“幸好当家消息来得及时,否则这次的场子怕是保不住了!前脚刚搁下电话兄弟们就家伙都上手了,大概也就半个钟头左右的事情,果然是有杂毛来闹匇事!”
已是夜幕,大雨不止,星月不当。暗金色的大堂之上,莫慈浑身是水,纵观他的一切都显得杂乱无章,不过唯有气度不变,也许是沾了水汽的关系,他显得更阴冷了,同时绝美的容颜也愈发的勾人。此时他坐在高处的沙发上,微陷其中。白炽灯映照下,裸匇露在外的手臂衬得更加修长,也更加锐利了。身下欧式的复古沙发呈咖色,真皮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白光反射起来也模糊了不少。
他与沙发的融合感,达到了极致。
夏怀苍全身清爽地从侧门走进正堂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景致,狼狈的贵匇族不显落魄,至多不过些许悲凉。他换上了莫家的白衬衫,臂上搭着一件黑西装,半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堂内一干人向莫慈做报告。莫慈的发梢滴水不断,慢而有节奏,睫毛上有一滴水珠,迟迟不落下来。
“多亏了当家,这次兄弟们没什么损失,除了几扇玻璃被那群王匇八羔子砸碎就没别的了!还有……”
正在汇报的那个男人被突然插过来的人打断,他愣了一下,挡在他前面的这个人也穿着白衬衫,但,莫名的违和。
“这、这是怎么……”
他还没问完,就被一直在一旁旁听的大长老给拉走了,跟着一起走的,还有所有堂内的其他弟兄。耳边传来一声大长老轻轻的叹息声,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的他在临出门前往回瞄了一眼,那个人把搭在手臂上的西装盖在了当家的头上,弯腰替他擦拭雨水……
“你糟蹋的是我的衣服。”
莫慈往后跌到沙发的靠背上,避开了夏怀苍的手,并把西装扯下扔到旁边的地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淋雨后的苍白衬得他更加眉目妖匇艳,微挑的嘴角袭来病态的视觉冲击感。
“现在,是你在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