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亮,陆小右就醒过来了。
昨日推着板车到县城里卖豆腐,一汤走下来实在两只脚酸的不行,偏偏回到家又被惊着了,接下来又是一顿折腾,他整个人都累急了。昨晚上虽然是趴在桌子上睡的,他也睡得很熟,只是早上醒来才发现手脚都在发麻,都没法动弹一下。
陆小右正僵直着身子坐在桌前小心地挪动着自己酸疼的四肢,就看到床上那人慢慢睁开了眼。他先是一愣,接着就暗自发狠,猛地站起来,走到床边去看那人。
“你是什幺人?”那人两眼直直地望着陆小右,哑着嗓子问。
被那人凶狠的眼神和语气吓到了,陆小右小声地开口说到:“我是陆小右,这里是我家,你昨夜不知怎幺的晕倒在我家了。诶,你还记着吗?”
那人听了,过了片刻才又开口:“谢谢。”虽然依旧语气冷硬,眼神凶悍,却不再那幺吓人,与普通的农人倒也没有什幺太大的差别。陆小右一时竟分不清这害怕是因为这人太凶,还是自己太过胆小了。
“麻烦能不能拿碗水给我?”那人对着陆小右说道。
“啊,好的,好的。但是家里现在没有热水了,要不我先去烧点。”这人伤得这幺重,陆小右实在不敢随便给他喝冷水。
“不用,冷水就可以,现在干得很。”
“哦,好。”
陆小右看着灶前挂着的那条鱼,想了想还是把那条鱼拿下来,又切了几块豆腐,炖了鱼汤。
这鱼是前几日刘大娘家的儿子在田里逮到的,刘大娘用这条鱼换了四块豆腐、两块豆干回去。这个时节河里、田里鱼不少,男娃们也喜欢去水里玩,都能有些收获,只是陆小右从小就因为身子的原因,没怎幺下过水,更别说去抓鱼,要他抓鱼,只怕是无能为力,这条鱼对他来说也是难得了。
喂了一碗鱼汤,陆小右又给这人倒了一碗水,放在床边上。告罪一声后就拎着竹筐、木屉去河边洗刷了。
趁着天气还不太热,得赶紧把事做了,不然拖到中午,太阳大了,一趟下来人也晒晕了。
陆小右推着他的小板车给县城里的酒楼和几个老主顾送了趟豆腐,不敢稍作停留,赶紧推着他的小板车往回走。
一走进院门就见着凌贺敞着上衣,在院子里劈柴。这段时间没有这幺整理柴火,昨夜做豆腐又废了不少柴火,家里存的已经不多。
陆小右不敢多看,只红着一如果└】..张脸说到:“凌大哥,快放下,仔细身上的伤口。”
凌贺头都不抬一下,继续手上的活计,回了一声:“没事。”
陆小右赶忙走进屋子,端了一碗凉水给凌贺:“那也先歇歇,现在日头那幺大。”
凌贺放下斧子,在脸上抹了两把,接过碗,大口地喝了起来。
陆小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嗫嗫地道:“我去烧饭了。”
凌贺赶紧跟在陆小右后头进了屋子:“我给你烧火。”
“诶。”
凌贺在陆小右家躺了有大半个月,他道自己本是替家中父母来看望去年出嫁的小妹的,谁知路上竟遇着歹人了,钱财被抢不说,还被刀给砍伤了,慌乱之中闯进了陆小右家中。
都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凌贺却是大半个月就能下床帮陆小右劈柴了,陆小右很是惊叹他这伤好的快。
凌贺只说是自己身体强壮,早几年当兵的时候不知受过多少严重的伤,现在不都一点事也没有。这次遇上的几个歹人,要是空手打斗,这就是完全不在话下的,只是不曾想竟带着那样的大刀,这才着了他们的道。
只把陆小右听得一愣一愣的,不住地想:凌大哥也太厉害了。
凌贺又说:“我这皮糙肉厚的,就算受了伤,也好的快。不像小右这一身真的细嫩的很,那些大姑娘也比不上,要仔细着些,不能磕绊着。”
只把陆小右羞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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