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放任的喝起酒来,互相说着闲话偶尔被对方逗得纵声大笑,行为犹如两个肆意妄为的少年,似回到了以前的日子。
赵亭桉喝到兴头,跑到月前学着男人楼里的人在台上的姿态,又是唱又是跳,看得尹陵笑个不停。
夜色渐深,山下灯火依稀熄灭,乌城重新沉睡回归宁静,山上寺外的两个人也醉得倒在树下。
尹陵昏昏欲睡,歪着头轻轻合上了眼。
仍站在三米外的耍着酒疯的赵亭桉收敛了动作,他静静地看着男人,痴痴的唱出一句戏文。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这天,何世宁在尹府坐了一晚上。
尹陵跟赵亭桉在庙前喝了一夜酒。
有句话说的好。
人世之事,非人世所可尽。
十二、审讯
尹陵是快到巳时回到府里的,衣衫凌乱发丝被随意扎起,带着宿醉的狼狈和阵阵头疼,他站在自己房前,伸手作势便要推门。
“嗯?”四五米外有个小婢女捏着衣角躲在转弯口看了他好几眼,男人有些疑惑,向那边偏了偏头,“有什么事吗?”
“啊……”小婢女有些被吓到,红了红脸,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尹陵想了想,开口道,“是昨晚世宁来过我房里?”
婢女忙点头。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大早就走了,临走前吩咐我跟您说他有要事,怕是等不到您回来了。”
尹陵点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唔……”婢女捏紧衣角,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尹陵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何大人昨晚在房里坐了一晚上……”婢女小声地说道,抬头悄悄看了男人一眼。
尹陵了然,微笑着问道,“吓到你了?”
“不是……他看起来特别……y-in郁……”小婢女把头低得越来越下,像是生生把话挤出来般。
尹陵“嗯”了一声,停在门前的手轻轻往里推,他整个人都埋进房内,站在转弯处的婢女再也看不到男人,只听到一句简短的回应:
“没事的。”
“咔嚓”一声,沉重古老的木门被合上,府邸再次静寂安宁,站在屋外的婢女怔怔看着那紧闭的木门,总觉得男人想说的是另一句话。
何世宁一大早便出现在牢狱内,一个跟了他好几年的下属吓了一跳,赶紧收拾了下自己,堆出个笑脸,“大人早安。”
“嗯。”青年走到书桌前,随意翻阅了下今天要处理的事情,淡淡地应了句。
“大人今天怎么那么早?”下属好奇地问道,眼尖的发现他还穿着跟昨日一样的衣服。
何世宁抬眸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得到冷场,下属尴尬地笑了笑,识趣的闭上了眼。
何世宁没理会他,快速翻阅堆积成山的一大叠案子,像是在寻找些什么,青年想了想,朝前面的人看去,“那个邪教的案子呢?”
“大人要看?”下属走到他桌前帮他找出,殷勤地把文案打开摆到面前,“那个陈声在两个时辰前都招了。”
“招了?”何世宁愕然,“他说什么了?”
下属拿出刚刚写好的供词,“这是陈声供述的邪教地点和主要人员,地点是距离乌城西北面一百多里的淦都,教主是一个前些年落榜的书生。”
“书生?”何世宁挑眉,“名字呢?”
“方汶,”下属说道,递上了另一份资料,“本地人,家里原先做的是药材生意,后来家道中落,未婚妻也跟着人跑了,落得个人财空空的下场。”
何世宁伸手去接厚重的文件,听到淦都两字时动作稍停,他抬头问道,“湫乐是不是在淦都周围?”
“啊?”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让下属微微愣住,顿了顿后答道,“好像还挺近的,大概四个时辰的车程便到了。”
青年听罢,低头久久沉默起来,手指一下下敲在木桌上,啪嗒啪嗒,力道重得让整只手指都通红。
约莫是两三柱香的时间,清冷的声线再次响起,何世宁看向站在旁边的人,“这样,这份供词你先交上去,但陈声那边你还是每天派人去他牢房里,他若问起你便说我不相信这份供词,他这种自尊心强,常年被忽视又渴望得到肯定的人,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大人是怀疑这份供词的真实x_ing?”下属小心翼翼地问。
“陈声之前死都不肯松口,我见过他后仅仅是一晚的时间便招了,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他在弄虚作假,你把邪教的案子再重新给我讲一遍,受害者的背景,教会活动范围和做的事情都详细讲一下。”
难得见到他对一个案子这么上心,下属按耐住内心的好奇,把目前所了解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何世宁听着他的陈述,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红润的薄唇微微抿起,头部无意识的偏向一边,几根青丝柔软散落在姣好的面容上,这样静态的他,使得平日里冷漠狠戾的气质都被收敛,看起来柔和温顺。
下属也是看得有些痴了,半醒半懵的状态下说出全部细节。许是感受到他的出神,低头思考的青年挑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仅是轻描淡写的一撇,便把那醉在美色里的人给硬扯了出来,抖了抖身体直直吓出一身冷汗。
何世宁敲在桌上的手指停住,“陈声说的是那书生用药材来控制人的心神?”
“是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