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她的郎君一定会来救她的。
她的郎君,不会被那个跟自己相似的女人欺骗。
她就知道的。
三个汉子思量了片刻,跳下马车,对柏崇一抱拳,“多谢柏大人,小的们就此告辞。”
说罢,捡起地上的银两,策马而去。
“大人。”南宫晏紧锁眉头,“那几个人……”
柏崇目光一直落在封云霓的身上上,“那几个人并非幕后主使,杀了他们又能如何,不如放了也好保障娘子的安危。”
“郎君……”
柏崇终于抱住了封云霓,把她从马车上慢慢抱了下来,封云霓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力气,靠在柏崇的身上便是放声大哭。
“郎君,郎君,刚刚我好怕,我好怕见不到你了。”
“娘子不怕,为夫就在你的身边,为夫永远都在你的身边。”柏崇心痛的闭上眼睛,可能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旁人看到他眼中的泪水。
他声音低沉,“娘子,我心悦你。”
两个人紧紧相拥,浓情蜜意,连南宫晏这种大男人看了都阵阵脸红,更不提其他侍卫们都低头或者看向了别处。
只有那个女人,那个假扮封云霓的女人,在人群中,露出了一丝凄冷的笑意。
凭什么呢?我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她是柏崇的心头肉,我却是茅韫手里的一颗棋子,这不公平!
“夫人。”
人群中,突然发出了柳儿的声音,柏崇和封云霓同时回过了头,只见柳儿眼中含笑,“你看,我们是不是长相很是相似呢。”
“是你。”
封云霓一眼便认出了她。
第六十章受伤
封云霓此时虽然十分虚弱,头晕眼花,但是看到柳儿的面容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和她的样子实在是太过相似了,他们以前还有过一面之缘。之前被那些人关起来的时候,脑海里也闪过这个女人的样子,所以,她实在印象深刻。
“夫人认识我?”柳儿勾唇一笑,带着三分颓废又妩媚的风情,说话间,来打了封云霓的面前。
封云霓摇摇头,“我不认识你,我只是见过你。”
“哦,那真是上天的意思,让我们二人相遇。”柳儿垂下了眼眸,封云霓看不清她的神色,也不确定她在想些什么。
柏崇对这个女人是充满了厌恶,不耐烦道:“你做下的错事,本官还没有跟你算呢,快让我,不要当了云霓的路。”
柳儿闻言,抬起了头,眸中阵阵凄楚,“我知道,大人是不会放过我了。只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跟夫人说上一说。”
封云霓皱眉,“你有什么话要说?”
“我想说,上苍真是不公平。你看,我们这么相似,却命运如此不同。你是太傅夫人,是柏大人的心肝肝。而我,却出身烟花柳巷,被人看不起,被人利用!”柳儿说着,神情激动了起来,尖叫着,“凭什么呢!反正我要死!我要你陪葬!”
说话间,柳儿抬起了右手。
封云霓只觉得头顶忽然一痛,紧接着便是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红色鲜血顺着眉眼和鼻梁滚落。
“你这个贱人!”南宫晏痛骂一声,长剑出鞘,刺入了柳儿的腹部。
柏崇一下子慌了,用力摇晃着封云霓的身体,“娘子,娘子,你怎么样?我带你去找老医师!”
“娘子!”
“娘子!”
耳边是柏崇神情焦灼的呼唤,眼前是越来越模糊的景象。封云霓很想抚摸一下柏崇的脸,告诉他自己没事。
可是任由她用尽了力气,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慢慢也没有了柏崇的声音,封云霓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幽暗。
从野外回到府中,已经是半夜了,封云霓的头部已经不再流血,可却一直处在昏迷里。
老医师诊着她的脉,一下一下摇头,柏崇见这样子,心急如焚。
“老医师,到底怎么样?为什么娘子还不醒来?”
老医师深深叹了口气,再一次检查过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大人,老夫与你相识这么久,也不想隐瞒你什么。夫人本身就有旧疾在身,这几日不知受了什么苦,让旧疾加重。这本就不好调理了,偏偏又挨上怎么一下,夫人她有一半的可能,是醒不过来了。”
“什么!”柏崇听得老医师这话,只觉得头晕目转,根本无法接受。
大头和小木也是分外激动,眼睛里充满了泪花。
“娘子,娘子,你可不要有事呀!”
南宫晏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属下对不住你,是属下疏忽,才叫那女人用石头对夫人下了手。”
柏崇闭了闭眼睛,稳住了几乎摇晃的身体,声音呐呐,“说这些有神秘用,我只想我的娘子,我的娘子。”
柏崇扑到了封云霓的身边,望着封云霓苍白的面庞,泪水控制不住的滚落。
老医师挥了挥手,把南宫晏和大头小木都叫了出来。
大头一出来就抱住了老医师的腿,哀求他一定要救救娘子,南宫晏也目光殷切的望着老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