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慕瑶池舞乐醉……”
(ps:这两句诗是我随便胡绉的,大家看了,笑笑就算了。。。。。。。)
楼下有一男子应道,秦衣低头看他,高额细鼻,双眼中满是惊艳地看她。她一笑,手中壶一倾,半壶酒都洒在他身上。
他却日日都来这栏下等她,就为看她倩影偶一走过,或瞟他一眼,或是讥讽一笑。女人向来最易感动,书生的行为终究是打动了她。他们相恋了,秦衣把自己的积蓄全给他,让他去考取功名,书生去了,而且一举考中了探花。
“后来呢?他再也没回来?”凌非问。
秦衣看他一眼,笑着摇头,“不,他回来,衣锦还乡,还带着大红花轿说要为我赎身。”
当年她为救一重病的孩子没钱买药,所以才把自己卖入绘云楼,一待多年,如今有情男不忘旧情,要取她,这是好事。
秦衣却拒绝了,她让他忘了她,她告诉他,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欢场夫妻,她的心是他抓不住的。她对他说,去取一个好女人,好好生活一辈子,她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过客。
书生黯然离开。
凌非忍不住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他?”
秦衣看他,“你想不想看我真正的脸?”
凌非一怔,秦衣放下酒杯,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倒了些液体在手上,在两边耳根擦了擦。凌非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从脸上撕下一层皮来。
原来秦衣的脸上一直带着极其精致的人皮面具,那张美丽无双的脸不过是个假象,她长得并不丑,却很平淡,平淡到让人要看过几眼才会记得。
秦衣抚平手上的人皮面具,那面具如此鬼斧神工,竟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我害怕他先爱上的是我的脸,才爱上我的心,如果我们真的成为夫妻,那么这是瞒不了一辈子的。自己的丈夫一辈子都爱的不是真正的自己,这种痛苦,我承受不了。”
“也许他不会介意。”凌非说,“你应该试试。”
“不,凌非,你太天真。”秦衣苦笑,“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经不起一试的,我太过懦弱,我太害怕他看见我真实容颜的反应,害怕过往种种全部破碎。”
所以她宁可拒绝他,让两人彼此都留下最好的幻想。
凌非想起他毁容的时候,千江雪不远千里到虫谷为他采药,千枫在深夜亲吻他满是疮疤的脸,突然心里的郁结疏散了许多,他还是幸运的。
“可是凌非,”秦衣又拿起酒杯饮了一杯酒,“一个女人,有时候最好的归宿不过就是嫁一个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可那些追求她的男人,爱的都不过是她这张虚假的脸,他们大把大把的银子送到她面前,只为了看那张脸一笑,她是不会嫁给他们的。
“可是我累了,”秦衣的声音充满疲惫,“却找不到停下的地方,我并不需要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一座小木屋,青山流水,我煮饭,有个人帮我洗洗碗就好。”
那是萧天河曾经想给她的。
“秦衣,少喝点。”凌非拿掉她手中的酒杯,秦衣听话的放了手,靠在栏边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秦衣,有美女人对美貌的虚荣,又心怀善良。。。。。。。
☆、日出
作者有话要说:文到这里,这部的上半部结束了,接下来是下半部。。啊,不是说完结了,下半部依旧是在同一篇里连载。。在这里撒个娇,希望一直坚持看这部的朋友都出个声,让我知道我的坚持不是毫无意义的。。。。非常感谢。。。。
那天之后,凌非就从绘色楼消失了,秦衣想,他大概是伤养好了,回自己该去的地方。小梨郁闷了好几天,而绘色楼老鸨更是捶胸顿足,没趁凌非受伤动不了的时候逼他把卖身契给签了。从她第一眼看见凌非,就一直记挂着开间相公堂子,让凌非当花魅,她做梦想到这事都会笑醒过来。
一个月后,秦衣正坐在房里梳妆,楼下不知谁家嫁取,喜乐喧嚣,好不热闹。鸨母突然笑盈盈地跑上来,告诉她,有人替她赎身了。
秦衣皱眉,直接拒绝。
鸨母笑,“秦衣,你别急着说不,好歹下去看他一眼。”
秦衣叹口气,放下手中的木梳,兴意阑珊地问,“是谁?”
“他叫萧天河。”鸨母笑着看见秦衣镜中惊愕的脸。
她匆匆披了外服,下了楼,大红花轿已停在了绘色楼门口,鼓乐声,绘色楼里美女的笑声充斥在她耳中。那个要取她的男子,一身大红喜服,束着红色发冠,笑着看她。
秦衣笑起来,“凌非,你这是做什么?”
凌非走过来,小梨立刻递上喜服,“你愿意嫁给我么,秦衣,青山流水,木屋炊烟。”
秦衣笑着看着他很久,她知道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凌非不过是在成全她的愿望。
她还是上了花轿。
女人一生,最幸福莫过于嫁一个可以相守终生人,哪怕陋室薄被,粗茶淡饭。
小梨站在绘色楼前,看着渐渐远去的迎亲队伍,羡慕道,“秦衣姐真好,能嫁给像凌非这样的美男子。”
“你懂什么,这种为了成全的成全,有时候也是种悲哀。”鸨母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伤感的表情,又转眼一瞪还在发呆的小梨,骂道,“死丫头,还不快去干活,你这么懒,小心这辈子都没人要!”
小梨吐吐舌头,缩回身子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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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非骑在马上,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