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莫世召回房後莫世遗出了房。来到白日里他和月不由比武的地方,他提著灯笼在附近寻找著什麽。自然有人发现了他们庄主的异常,但没有人敢靠近半步。找了好半天,莫世遗找到了他要找的。蹲下,他的指尖摸上地上的几滴暗红,他果然伤了那个人。
这个月不由到底是谁?诚如小妹说的那样,他的脸太脏了,根本看不出模样。但他可以肯定对方是个少年。一个少年就有如此高强的功夫,不能不叫人佩服。莫世遗甚至觉得此人超过了自己。
“明年再来”……这个月不由明年会来吗?
正思索著,远远的有脚步声,莫世遗的眉头紧了紧,站了起来。
“庄主,京城来信。”
莫世遗的心情瞬间压抑,转身。管家从黑暗中现身,低著头一路小跑至他的面前,双手呈上一封信。信封口是一枚戒指的印记,一看那枚印记,莫世遗身上的气息冷漠。
拿过信,什麽都没说,莫世遗提著灯笼走了。管家瞥了几眼地上的那几滴暗红的血渍,随後也离开了。
世遗:
金龙正深处凶险之中,望你能以大局为重,不要任性而为。欠你非我所愿,也望你能体谅我的苦心。待金龙安稳之後,再尽孝也不迟。
一封没有落款的信,一封异常简洁的信。但就是这样一封信却令莫世遗的双拳紧握,浑身紧绷。
这封信看似平淡,却充满了威胁。对他回雪谷这件事,王家不是没有反应的,这封信就是王家、王皇后的意思。他可以回莫家,但要等到太子顺利登基之後。在太子登基之前,他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太子的影子,太子的助力。
烧了信,莫世遗白日里的激动於兴奋瞬间沉入冰谷。为了爹娘和亲人的平安,他忍。放下床帐,莫世遗摘下面具,苍白的脸上是没有一丝表情的冰冷。
(19鲜币)画堂春:第九章
练武场内呵声阵阵,天刚蒙蒙亮,这户江湖门派的徒弟们已经起床练武了。原本还要一个时辰才起床的门主这时候也出现在练武场。他威严地坐在一旁盯著徒弟们练武,时不时对练得不好的徒弟们发出几句怒斥。这个门派在江湖上不说数一数二,但起码也属三属四。可就在不久前,他们门中的几位得意徒弟却纷纷败给了一位无名小卒,可谓是颜面大失。也正因为如此,门主一怒之下要求徒弟们天不亮就得起床练功,入夜才可休息。
不管是门主还是徒弟都是卯了一口气,誓言要找到那个家伙一洗雪耻,因此他们练得都非常努力,根本不用师傅督促。那一天他们败得太难看,太窝囊。
远处的草丛中,一人趴在一尺高的草丛里瞪著一双清亮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场内的众人。他把每个人的动作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并且在偷看的时候已经在心里练习了起来。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甚至连那位在江湖上称得上是德高望重的门主也没有发现有外人侵入了他的地盘正偷看他们门派的绝学武功。
此人是谁?不需要明说了。天下间打赢了人家还要偷学人家武艺的家伙除了月不由也不会再有第二人了。
天大亮之後,疲惫的众人这才在师傅的允许下回去吃早饭顺便休息。在他们离开後,月不由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偷看了五天,该看的他也都看到了,不用再来了。
云海山庄,刚刚练剑回来的莫世遗就接到管家的禀报,莫世召来了。莫世遗没说什麽,仍是脚步未变地回到翠蕴阁,而一人已经在那里等著他了。
“世遗,为兄来叨扰了。”
莫世遗的眼神多了几分暖意,他开口:“吃饭了吗?”
“没呢。这不连夜赶过来的嘛。”
“一起吃吧。”
“好。”
已经有人送来了饭食,莫世遗放了剑,洗了手脸,换了衣裳後在桌旁坐下,和莫世召一起吃早饭。饭间,莫世召看了莫世遗几眼,放下馒头,说:“易天门上个月被一个叫花子模样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易天门门主丢尽了颜面,现在整个易天门都在刻苦练功,发誓要找到那个‘叫花子’一雪前耻。”
莫世遗咀嚼的嘴巴停了下来。莫世召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笑容,他凑近问:“世遗,你和他的一年之期就在明天,你说他会不会来?”他可是为了看这场比武专程赶过来的。
莫世遗咽下嘴里的馒头,冷淡地回了句:“不知。”
莫世遗压下心里的苦闷,说:“之前这个月不由一直都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他离开中原了,没想到半年前他又出现了,还踢了好几个门派的馆,现在整个江湖都因为月不由而热闹了起来。我在想,若要他们知道月不由要来找你比武,云海山庄绝对会被围个里三层外三层。”
莫世遗仍是冷淡地说:“‘他们’不会想要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世遗,‘他们’是不是又对你做什麽了?”莫世召忍不住问出口。这一年来,他明显地发现莫世遗变得冷漠了许多。虽然他也是刚回来不久,但他能察觉到莫世遗的变化是在他回来之後。
莫世遗道:“没有。世召,不要让人知道我与月不由曾经交过手。”
莫世召的眉头紧拧,世遗是不想给那个人惹来麻烦吗?看著莫世遗冷漠的双眼,莫世召点点头:“我可以不让外面的人知道你与他的瓜葛,但山庄里……”
莫世遗看著手里的半个馒头,过了会儿,他道:“我想王家还没有能抓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