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沥并兰秋声、穆九原、林朝歌、南扶桑等一众人等,带着骑射用具,在下午时分悠悠闲闲地前往城郊的猎场。
城郊猎场是一个供南陵国高位者游玩打猎的地方,猎场囊括了一整座的灵隐山,把灵隐山的钟灵毓秀全都归进了猎场里,着实是个奢侈做法。
进入猎场以后,陈白沥被穆九原盯着练习骑射,在马鞍上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坐得腰酸背疼,手指也因为频繁使用弓箭而指尖处有轻微的磨破。
与之对比,其余三人就完全是在玩了。
陈白沥瞅着他们愉快的样子,再瞥一眼板正严肃看着自己的穆九原,两相对比,觉得心很累,特别是兰秋声,每次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或者捕到了什么小动物,都要跑到陈白沥面前来秀一把。陈白沥看看欢快的兰秋声,再看看旁边冷冰冰的穆九原,最后想想自己,再次深深感到一种心理不平衡感。
不过兰秋声能玩得开心,陈白沥其实也蛮开心的。
就这样过了半日,临近傍晚时分,几人也差不多该回王宫去了。
他们本想原路返回的,结果下午的时候,原来的那条路上炸了车炮仗,导致路中央炸出一个坑,所以此刻官兵正组织民工进行修路。
换而言之,原来那条路就走不了了,他们只好从另一条路绕行。
傍晚的城郊,斜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山巅林边都是金灿灿的颜色。
众人从另一条路返回皇城,走了没一会儿,却是路过了一座豪华的大宅子。那宅子占地面积很大,比起皇城那些高官的宅院也不差。
陈白沥有些奇怪地问道:“穆大人,这里是谁的院子,怎的如此金碧辉煌的?”
穆九原道:“若卑职没有记错,这宅院是属于一位江南富商的。那富商极为有钱,且喜搜集字画,虽商贾者地位低,但这位富商倒是挺令人尊重,前年旱灾时这富商曾慷慨解囊,救了不少灾民。不过最出名的还是这富商对字画的狂爱。他曾天价拍下一幅名家卷轴,许多人也是因为这事才知道了他。”
两人正说着话,只见那处大宅院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风姿俊朗,举止翩翩,正是黎泓成。
穆九原奇道:“黎公子怎在此处?”
黎泓成闻声转头,见到正骑在马上的几人,微笑着点头以示招呼,说道:“在此查案。”
查案?这里就是黎泓成昨夜说的,城南悬案的案发地?
一夜之间,府上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
正在此处大宅查案的官吏见到陈白沥等人,虽然很多并没有真正见过陈白沥,但看见穆九原随行在侧,就猜到了陈白沥的身份,便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走到陈白沥所骑的马前,齐齐下跪行礼。
陈白沥本打算瞄一眼就走人的,这下可好,不得不下马寒暄一番了。
陈白沥微笑道:“众位兄弟请起吧。邢台公事繁忙,为了南陵的安定,真是辛苦各位了。”
众人起身,黎泓成问道:“陛下怎会经过此处?”
陈白沥道:“我们刚从灵隐山猎场回来。”
“猎场?”
陈白沥点头:“恩,下午在那边跟随穆大人学习骑射。”
骑射……黎泓成低头,垂眸看了一眼陈白沥的手,而后说道:“陛下可需要苦参膏?苦参膏对各类擦伤均有很好的效果,如今陛下的手指……大约用得到。”
陈白沥一愣,下意识将因为练习骑射而磨破的手指曲起来藏进袖子里,笑了笑说道:“多谢,不碍事的。”
黎泓成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医宗金鉴》里有记载一味桃红四物汤,对于腰背的酸痛有出色的舒缓效果,陛下不妨让御厨熬一碗。”
骑射需长时间坐于马背上,腰肢亦会因此而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故而一下午的骑射课后,陈白沥自然是腰肢酸痛。陈白沥轻叹,此人真是心细如发。
“白沥记住了,多谢表哥。”
“陛下勤于学业,不过也需注意自己身体。”
陈白沥知道黎泓成指的是她昨夜奔波,今日却依旧认真上了课。
她轻笑着调侃道:“表哥不也一样?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言下之意是,你昨夜也并未好好休息,今日又专于查案,想必也是很累了。
黎泓成佯叹:“能为陛下治理南陵献一份力,臣哪有不尽责之理?自然该鞠躬尽瘁。”
陈白沥揶揄道:“这么说来,表哥如此尽心,白沥还得赏表哥些东西?”
“陛下体恤臣下,已经是对臣下最好的赏赐。”黎泓成笑着说道,“虽是夏日,入夜依旧微凉,陛下还请尽快回宫吧。”
陈白沥点头:“那我便不打扰你们查案了。”
黎泓成抬手作礼:“如此,恭送陛下。”
陈白沥转身要上马,然而才刚抓着马辔,却是突然听闻一记大叫声。
“啊!!”
那叫声颇有几分凄惨的意味,一时间,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大宅子里。
陈白沥蹙眉看向宅子,怎么回事?
在场的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叫声吸住,而后,所有人都疑惑地循声往发出叫声的地方走去。
此处大宅内种植着许多草木,盛夏时节郁郁葱葱,可配着天边血红的残阳,却透出了几分阴森的味道。
有官吏惊讶地说道:“刚才在这里查探的那五个人到哪里去了?”
黎泓成难得神情严肃了起来,问道:“刚才的叫声是哪个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