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但妈目露凶光,披头散发,一丝不挂晃动两只rǔ_fáng的恐怖样子,我一生也
忘不了。”
白二喜说到这里,用纤细的手指撩起前额的头发,露出一道一寸有余的疤
痕。“后来,我被邻居送到卫生院,缝了十来针才止住血,一条命总算拾回来,
但额上的疤痕却是今生也没法消除了。”白二喜叹了口气∶”大喜与我不同,她
能顺从来喜,这小霸王说一,她从来不说二,更不会跟他争吵。因为这样,来喜
对大喜的印象一直很好,对我则是又恨又怕。“
刑天发现,白二喜每次提到白来喜,脸上就会流露出有一种很特别的表情,
每当说到年少斗气的情景,嘴角还会泛起一丝不轻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这个
倔强的女人,其实内心是很渴望与白来喜和好的,只是从小就被父母冷落的她,
面对被各围的弟弟,自卑感油然而生,巨大的落差,令她产生逆反心
理。她知道,只有不断的跟来喜斗气,才能唤醒家人对她存在的注意,虽然,她
为此付出一次次的皮肉痛苦,但她感觉值得。
白二喜继续说∶“其实,大喜有时候也被来喜害得很苦,但依然可以忍受,
这固然与她性格柔顺有关,更重要的是爹叫她故意相让的结果。爹这一方法十分
有效,妈看到大喜事事顺着来喜,对她印象大为改观,有时还会让她带来喜去
玩。
带来喜去玩,是一种天大的荣耀,妈如果不信任你,你想碰她的心肝宝贝一
下都难,这不是假话,我和来喜做了二十多年姐弟,但两人单独玩的机会一次也
没有。
妈对大喜印象改观,自然对爹有利,这一来,爹跟大喜的关系更密切了,只
苦了我一人,成了娘不要、爹不疼的野孩子。
到了十二岁,我的身体开始发育。我们三姊妹,无论是外表还是身材都象妈
年青时。妈性格虽然不好,但做闰女的时候却是百里闻名的大美人,求媒的人据
说每天十人以上。”
“爹跟妈的结合,根本就是错误,如果当初他们不结婚,就不会有今天的悲
剧。”白二喜又叹了口气∶“同村邻里都说我们父母好福气,生下三个如花似玉
的闺女,还有一个潘安转世的俊小伙。然而谁能想到,我们这个让人羡慕的家
庭,养的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由于生理发育,我的心理亦起了变化,开始注意别人对自已的观感,同时回
避和异性的接触。跟来喜的争斗少了,妈落在我身上的拳脚次数也渐渐消失,那
几年,是我生活最平静的日子。
到了十五岁,我身体的发育变得成熟。女孩子的天生敏感令我感觉到,大喜
和爹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特殊关系,不象正常父女应有的关系,我开始注意两
人的一举一动,发现爹对大喜的爱昵,吃饭时更为明显。
在我们家吃饭,你可以看到这样一副境象∶爹不停往大喜碗里添莱,妈不断
劝来喜多吃。这时最可怜的是我跟三喜,吃的只是妈不要、爹挟剩的残菜。三喜
当时只有六岁,胆小怕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姐姐吃好喝辣,我看得眼泪都掉
下来,三喜还这么小,就要她受此不公平的待遇,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个原因,我对三喜一直很好,很关心她。我不想三喜遭受象我一样的
童年不幸,虽然我的关心不能代替父母的爱,但是我亦希望,在三喜幼小的心灵
里,能感受到被人关爱的温暖。
每当这时,我便会偷偷在父母筛选过的剩菜中,挑选一些好的放进三喜那个
只盛着白饭的碗里。大喜看得过意不去,就把碗里的菜挟到妹妹碗里。爹见了也
没有制止,三喜毕竟是他的女儿,而且大喜要这样做,他自然不会反对。
来喜有时也挺乖的,看到三喜只是不停吃白饭,便把妈特意为他做的好东西
往妹妹碗里搬。还说∶“三喜,这是哥哥给你的,快吃,很好吃的。”
妈心情好的时候,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凭来喜喜欢,但心情差的
时候就麻烦了,不但把三喜碗里的菜抢回去,还会恶毒咒骂∶“你这倒贴本的
货,没你吃吗,这样贪心,难道你想饿坏来喜不成?”
爹看不过眼,把碗中的菜挟到三喜碗里∶“三喜乖,听爹的话,好好吃
饭。”
妈认定爹故意跟她绊腿,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这天杀的狗杂种,为什
么偏要跟我作对?是不是我骂了你的亏本货心疼了?”说着把手中的碗,狠狠的
摔在地上。爹不敢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喝闷酒。
我发现,这时候大喜的眼神很怪,看着爹,想哭哭不出来,想劝又不敢,我
感觉到,大喜对爹的关心并非只是简单的父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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