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一看就很壮硕。
纪如寻上前进了马车,十分期待对着车里妇人说,“娘亲,这是挽风楼的猪蹄。很好吃。”
...
一路上纪如寻和她娘亲都十分悠闲,晃晃荡荡地如同游玩,段清璇知道女儿以后怕是要被困在深闺了,就随她多潇洒一番,中途还去了段家。整整十日才到了平野。
夏日里阳光肆虐,繁华荣盛的街道上商铺招牌旗号趁着热浪浮动,精致瓷器,胭脂水粉布料发簪,小贩吆喝叫卖,人声鼎沸,繁荣如画。衣饰华丽或洁雅秀美,川流不息的行人,以及缓缓行驶的马车。空气中都彰显着京都的王霸贵气。
偶然看到头顶边上的挽风楼分号时,撩开车窗帘子的精致娇美少女笑了出声,随母亲的杏眼弯弯带着盈盈秋水,粉嫩小巧的鼻头,洁白通透的肤质仿若上好的美玉,却带了一丝惨白,虽是未曾长开,却以足够让人驻足难以忘怀。
一手已是布满茧的双手伸过来替她挡住前方的烈阳光芒。纪如寻易容的皮面具带了四年了。门派家族和朝廷政党相互交织,彼此渗透,为了安全必须隐藏。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阳光直照脸庞的感觉。
京都平野,卫国公母女回来已是人们近来得知最大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半月前,已经是卫国公的纪直言接到了消失十年夫人娘家的来信。称段清璇和小女儿都还活着,但在被追杀过程中,夫人女儿受了伤,还中了毒被人救起到了陈国(大商战乱,大夏有瘟疫,与陈国还有正常的商业贸易)。
因受伤太重,一直在药谷解毒养病,药谷靠近陈与外辽的边塞,陈与辽后起纷争后,药谷闭谷避世。近几年才与外界相通,山高水远,普通信使马蹄弱缓,书信先到了段清璇边关的娘家。
“你还记得你哥哥姐姐的名字么?”段清璇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孩子一向记性不好。
纪如寻叹口气,“娘亲,我毒已经除了。大哥纪铮云,二姐纪如玥,三哥纪铮晨。”
段清璇摸摸纪如寻的脑袋,声音带着狠厉,“回京都后,绝饶不了下毒之人。”
段清璇早就不是只会哭泣的弱女子,在外做生意近十年,那官家小姐的婉约作派丢得一干二净,现如今风风火火八面玲珑,虽然风韵犹存,美貌依旧,却多了一分行走商场的果断。
十年前的那场梁冶之乱,被纪直言稳扎稳打三年锤爆,但是高大的汉子凯旋,看见家中仅剩的三个孩子,少了爱妻和小女儿,威猛的将军也痛哭流涕,从此他将兵权尽数交还给皇上,不问朝政,皇上高野蛮封其卫国公彰显荣耀。
当马车悠悠停下的时候,纪如寻看了眼娘亲,紫红色的轻罗夏衫,窄袖贴身。今天梳了双环望仙髻,还佩了一套彩云出岫的玉色通透佩饰。娘亲只是不慌不忙地补了粉,手还带着微微抖动。
而自己是最简单的垂挂髻,淡黄色的纱裙,头上只有一根木簪子。
这时车帘被抬起,一张细汗密布但还挺好看的脸出现了,就是傻笑如同二愣子。
“璇儿!快下来,为夫在这里。”男子张开了大大的怀抱。笑得像傻子,抱着不肯撒手,笑着笑着男子声音变成强制压低的呜咽声,为顾及颜面,抱着娘亲就进了大门。
纪如寻立在原处呆呆愣着,卫国公府的府门大气华贵。一个好看阳光的少年过来抱住了她,“寻儿!我的小妹,我是三哥!”少年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却满眼泪光。
纪铮晨十年来第一次这般喜悦,当年被追杀的时候,娘先让他们藏起来,可惜马车暗阁装不下四个孩子,才四岁的小妹偏生要哭不肯藏,要把位子留给玩得最亲近的三弟。
后来就是十年的失踪。每一次梦到马蹄声刀剑声混杂的黑夜,他总会惊醒,想到生死未卜的娘亲和小妹。
“小妹,我是二姐如玥。”一个华贵的少女过来费劲力气拉开了少年,握住纪如寻的手,真诚和喜悦地看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认透她般。
纪如寻也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纪如玥长相和段清璇有五分相似,貌美似繁花,皎若太阳升朝霞,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想必这二姐在这京都平野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一个自始自终站在角落的男子走来,严肃长得很随纪直言,身材略魁梧,仪表堂堂,走过来很冷酷严肃的样子,“大哥纪铮云。”
纪如寻还在发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略微跛脚地走来,“去去去,缠着你们爹娘去,让我来看看小丫头。”温暖皮皱的大手拉住了纪如寻,眼睛闪了一下,“我的乖孙女哟!”
老人略微佝偻背,但是神采飞鹤,很有精神。枯皮有力的大手十分用力,老泪纵横,“我的乖孙女,你总算是回来了。”
第6章
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卫国公府。卫国公的庭院的修饰得十分好看,虽是武将出身,但是府院却是精致文雅又不失大气。
前脚踏进前厅,青年壮汉才跟十年未见的娘子亲热过头,回头对着纪如寻,眼泪已经盖满了整张脸,男人抽泣说:“我的